「什麼,讓我去劉集鄉監測站?」凌志遠下意識挺直了腰杆子,怒聲質問道。
「怎麼,你耳朵不好使,還是大腦反應遲鈍,聽不懂我的話嗎?」李棟樑一臉不屑的怒聲斥問道。
若是往日,聽到李棟樑發飆,凌志遠一定會立即認慫,忙不迭的向其賠禮道歉,但今天卻是個例外。李棟樑將他丟到南州市最邊遠的監測站去,這分明是將其往死里整的節奏,他還有什麼好畏懼的呢?
「你憑什麼把我調到劉集鄉去,我犯什麼錯誤了?今天,你若不給我個明確的說法,我便不走了!」凌志遠怒聲說道。
李棟樑沒想到在他眼中如螻蟻一般存在的凌志遠竟敢向其叫板,心裏的火噌的一下便上來了,怒聲喝道:「我說讓你去劉集,你便得去,不去也行,直接給我滾出環保局。」
李棟樑在環保局裏經營多年,關係盤根錯節,現在又是一局之長,壓根就不會把凌志遠這樣的小角色放在眼裏,一臉不屑的表情下去,。
「我是正兒巴經的國家公務員,你無權開除我!」凌志遠針鋒相對道。
李棟樑的嘴角露出幾分不屑的笑聲,冷聲說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無權開除你,但我有權把你調到劉集監測站去,明天若不到崗的話,你就等着開除吧!」
說完這話後,李棟樑便不再理睬凌志遠,站起身來伸手拿起桌上的手包,將其夾在腋下,快步向門外走去。
凌志遠在局長辦公室佇立了許久,高昂的頭顱最終低垂了下來,他不甘心,想要揮拳狠狠砸在李棟樑的馬臉之上,將其干翻在地,再狠狠踩上兩腳。那樣的話,雖能逞一時之快,但他不但要失去工作,還有可能身陷囹圄,得不償失。
「這狗娘養的人生,老天爺真是瞎了眼了!」凌志遠在心裏暗罵道,隨即轉身快步出門而去。
凌志遠只覺得頭腦中暈乎乎的,渾渾噩噩的出了環保局的大門。他隱約聽到身後傳來同事們嘲諷的話語,其中辦公室主任范健那公鴨嗓子聽得最為清楚。凌志遠的心中頓時升騰出一故難言的厭惡之感,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
這年頭,別人巴不得看着你倒霉呢,就算與他毫無關聯,也能樂得笑出聲來,這便是所謂的劣根性。
回到家之後,凌志遠只覺得累的不行,倒頭便睡。
當天晚上,妻子廖怡靜難得沒有應酬,回到家之後,見到凌志遠竟然躺在床上,當即便怒聲質問道:「凌志遠,不中不晚的,你睡什麼覺呀,晚飯做好了嗎?」
凌志遠看着站在門口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的妻子,頭腦中當即便浮現出早晨發現的怪相——不知所蹤的衣裙,性感的讓人臉紅的內衣,心裏的怒火噌的一下便上來了,怒聲說道:「你不會去做呀,憑什麼讓老子伺候你!」
廖怡靜聽到凌志遠的話後,先是一愣,隨即便回過神來了,撒潑罵道:「姓凌的,你是誰老子?你這個窩囊廢,屁本事沒有,回家還罵老婆,我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這飯你愛做不做,老娘出去吃了,懶得理你!」
罵完之後,廖怡靜便不再理睬凌志遠了,踩着高跟鞋,扭着水蛇腰,挎着價值不菲的小坤包向門外走去。
嘭的一聲響,防盜門被關上了。
凌志遠兩眼凝視着緊閉的門,低聲怒罵道:「你若是敢給老子戴綠帽子,我一定弄死你!」
凌志遠本想知會廖怡靜一聲去昌海縣劉集鄉的事的,但昨晚壓根就不知她幾點回來的,等他睜開眼之後,女人已經不在家了。
凌志遠意識到他和廖怡靜之間的結合也許本就是一個錯誤,現在也許到了該曲終人散的時候了。他能想像得到廖怡靜聽到這一消息之後,除了冷嘲熱諷之外,絕不會有其他話,既然如此,他也就懶得和其說了。
昌海距離南州近百公里,大巴車邊行駛,邊攬客,將近兩個小時才到目的地。凌志遠索性吃完午飯再往劉集鄉趕,等他走進鄉政府時,已是下午三點了。
劉集鄉長劉廣才拿着凌志遠遞過來的介紹信看了又看,心裏暗想道,半年前打報告到環保局便是走個過場,沒想到竟然真派人下來了,不過這速度未免也忒慢了一點。
市環保局在劉集鄉建了一個環保監測點,由鄉里負責管理。半年前,負責環境監測的人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