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一早,中光集團老總賈忠堂剛一起床,便見到老爺子——雙橋鎮老書記賈德亮已端坐在客廳里了。
賈忠堂作為雙橋首富,不但在縣裏有家,市里還有一套價值三百多萬的別墅,不過他卻很少過去住,平時正常住在雙橋自建的三層別墅里。
由於中光在雙橋地界上,賈忠堂待在雙橋的時間比較多,如果住在縣裏或市里,便要來回奔波,很不方便。除此以外,在雙橋這一畝三分地上,誰見到賈總都要打聲招呼,在其他地方則沒這個待遇。
儘管在人前很是風光,但在自家老子面前,賈忠堂卻不敢有半點架子。賈忠堂能有今天的成就,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老爺子在這當中所起的作用了。
「爸,您怎麼不多睡會?這還早着呢!」賈忠堂關切的衝着老爺子說道。
由於今天副縣長姜箬珊和鎮黨委書記凌志遠縣鎮兩級領導要到中光來視察,賈忠堂不敢怠慢,早早便起床了,準備趕到公司去檢查相關準備工作。
老爺子賈德亮雖已六十有五,但身體非常硬朗,賈忠堂由於長期忙於應酬,與之相比,都自愧不如。
賈德亮並未理睬兒子的孝心,沉聲說道:「忠堂,今天的事我還是有點不放心,聽說姓凌的是前任市委書記的秘書,在老闆出事的情況下,他仍能空降到雙橋來任一把手,說明他還有別的依仗,不能掉以輕心呀!」
「爸,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賈忠堂一臉不屑的說道,「他來頭不小,我們賈家在雙橋經營這麼多年,絕不會任人拿捏,放眼全縣,一塊地荒三年的多了去了,有本事他將其全都收回去。」
賈忠堂這番話雖有幾分意氣用事的成分,但他所說的這種情況在三河縣確實存在着,不過他忘了一點,在雙橋鎮,卻只有他們中光一家,別無分號。
看着一臉戾氣的兒子,賈德亮一臉陰沉的喝道:「昨晚,我便和你說過了,不要想着和姓凌的較勁,你該想着怎樣才能將這事妥善的處理好,怎麼就是聽不進去呢?」
「爸,現在不是我想和他較勁,而是他要收我們的地。」賈忠堂一臉憤怒的說道,「您是知道的,為了拿下這塊地,我們當時付出了多大的代價,現在讓我拱手相讓,這怎麼可能呢?」
賈德亮兩眼直視着兒子,沉聲說道:「忠堂,你說的我能理解,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想方設法將他的話堵在喉嚨里,讓其說不出來,這才是上策。」
「爸,昨晚您親自給縣長打了電話,人家是怎麼回答的,您也聽見了。」賈忠堂一臉失落的說道,「要想將姓凌的話堵在喉嚨里出不來,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賈德亮輕點了兩下頭,沉聲說道:「忠堂,你這話我贊成,不過我們不能因為難,便放棄爭取,便和他去作對,這一主導思想本身就是錯誤,而且最終極有可能不會有好的結果。」
「爸,那您說,該怎麼辦呢?」賈忠堂一臉鬱悶的衝着他老子發問道。
看着兒子一臉鬱悶的表情,賈德亮沉聲說道:「忠唐,你的道行還是太淺,稍微遇到一點事便沉不住氣了,這便是中光做來做去始終走不出雙橋的原因所在。」
這話如果出自其他人之口,賈忠堂早就怒懟回去了,但說話之人是他老子,只得忍氣吞聲。
「爸,您先被忙着的教育我,你說說目前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呢?」賈忠堂出聲說道。
賈忠堂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您若想教育我,改天有的是時間,今個兒先解決這燃眉之急。
賈德亮略作思索之後,沉聲說道:「我來給小馬打個電話,聽聽他怎麼說!」
「爸,您不是說馬鎮長不堪大用,現在怎麼又……」賈忠堂欲言又止。
一直以來,賈忠堂和馬昭升之間的關係都不錯,昨晚,他便提出給馬鎮長打個電話,了解一下相關情況,但老爺子一口便拒絕了。這會對方又提出給馬打電話,難免讓其心生疑惑。
賈德亮一臉陰沉的說道:「昨晚我把這事想的太簡單了,後來仔細思索了一遍,覺得姓凌的這小子極有可能另有所謀,如此一來,給小馬打電話便很有必要了。」
賈忠堂見老爺子說的煞有介事,不便出聲反駁,當即便詢問誰來打這個電話。
「你把小馬的電話給我,我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