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入道時間,林子月不算第一,也算第二。…≦她只比殷郊遲一些,比無忌和白鳳冰都要早。但是,到現在為止,她的境界卻是最差的一個。沒有無忌的加持,她就算拼了命,不惜吐上幾口老血,也只能將驚見弓拉開四分之一。
為什麼?她的道心不穩,根基不厚。
具體而言之,她的真氣不夠充沛,而真氣不夠充沛的原因在於她沒有冥想靜養的耐心。細細想來,她真正靜下心來冥想的時間少得可憐,除了南山那一次之外,幾乎想不起來。雖然她的腦子裏也有一根木針,但她的境界全是靠大量的歸元丹積累起來的。沒有了歸元丹的不限量供應,她根本發揮不出應有的境界。
以前無忌建議林子月靜坐冥想,林子月不是打個哈哈敷衍過去,就是裝沒聽見。讓她安安靜靜的坐下來冥想,實在不是一個容易的事。可是經歷過兩次生死,特別是父親陣亡之後,林子月意識到她必須沉下心來修煉了。
否則,她永遠是個半料子箭聖,承擔不起真正的重任。
無忌建議她在密道里冥想,又告訴她這是成就箭聖驚聞境的必經之路,她欣然接受。
密道原本只是一些天然的孔隙,加以簡單的修飭,以其與生俱來的複雜性,足以讓外人迷失。在這個基礎上,無忌根據他對陣法的理解,做了一些改進,讓密道更具迷惑性。
在防風巨人匠師的幫助下,密道改造工程緊鑼密鼓的展開了。
與此同時,無忌對地面的國師殿也進行了改造。原本嬴亦然將國師殿的上層當作自己的宮殿,無忌進行了互換,將原本的國師殿作為嬴亦然的宮殿,自己卻搬到了上層。如此一來,一旦遇險,嬴亦然可以迅速進入密道。減少被人截住的可能性。
在鷹揚軍團、虎步軍團舉起反旗之後,安排在這兩個軍團中的皇子公主不是被殺就是投降,嬴敢當和嬴亦然已經成了為數不多的皇室血脈。嬴敢當在鳳舞軍團,等於是在刀尖上跳舞,隨時都有可能被白鳳冰除掉,嬴亦然就是最後的希望。
無忌對大秦帝國沒什麼感情,卻不希望嬴亦然被殺,所以,他將嬴亦然安排在離密道最近的地方,最大限度保證她的安全。
他這麼做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正如天書院凌駕於帝國之上一樣。他也要讓國師凌駕於國王之上。國師殿在國王殿的上方,足以鮮明地表達他的態度。
深夜,無忌在露台上盤腿而坐,三頭六臂,法相莊嚴,樓下國王殿中來來往往的人對他都沒有什麼影響。他就是一個雕像,又像一個守護神。從此經過的人,只要看到這個身影,都會莫名的心安幾分。
梟陽王嬴亦然也是如此。一想到無忌就在她上面。她就覺得輕鬆了許多。
忙完了一天的政務,嬴亦然獨自一人拾級而上,走進了國師殿。對於常人來說,戇巨人的宮殿大得離譜。即使只有一層,也高得讓人眩目。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嬴亦然居然覺得有些氣喘。
「你太累了。」無忌正對着嬴亦然的一個頭睜開了眼睛,淡淡的說道。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超凡脫俗。」嬴亦然站了片刻。遠遠的看着無忌。「那些繁瑣的俗事總要有人去做。」
「只是分工不同,沒有高下之分。」無忌鬆開了手印,收了法相。站了起來,走到嬴亦然面前,輕輕的將她摟入懷中。「你心裏有委屈?」
「沒有。」嬴亦然搖搖頭,自嘲的笑了笑。「我能有什麼怨言,在這個時候,我還能坐在這裏,得到九夷部落的擁護,為大秦保存一點血脈,已經很幸運了。只是……」
「你想念你的母后了?」
「嗯,父皇落入殷郊手中,凶多吉多,在鷹揚、虎步兩軍團任職的兄姐估計也不會有善終,可是在咸陽的母后和弟妹,我總不能看着他們陷入魔掌而作壁上觀。無忌,我該怎麼辦?」
無忌輕輕的拍着嬴亦然的後背。「亦然,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心狠,一直不去看陽陽和孩子?」
嬴亦然愣了一下,抬起頭,看着無忌。「難道你不覺得嗎?」
無忌苦笑一聲:「我不去看他們,正是因為我的心還不夠狠。因為我擔心,我看他們太多,會讓他們成為白鳳冰的獵物。白鳳冰未必會把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