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秦劍,長八尺。
殷郊的雙手離無忌的面前還有四尺之遙,定秦劍的劍尖就到了殷郊的胸口。
眼看着定秦劍就在透胸而入,殷郊的雙手突然一合,硬生生的抓住了定秦劍,用力向下壓去,同時單腿立地,身體前傾,與地面平行。
劍尖貼着他的胸腹滑過,一劍刺空,而無忌卻到了他的面前,幾乎聽感受到他身體上傳出的熱度,更將他的冷笑聽得一清二楚。
剎那間,殷郊化身為鷹,鐵喙啄向了無忌的面門。
不論是力量還是速度,抑或是時機,殷郊都把握得恰到好處。
無忌暗自贊了一聲。
殷郊雖然不像蓋無雙以個人技擊著稱,但他的技擊術絲毫不比蓋無雙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之不及。如果不是他早有準備,這一下等於是將自己的臉主動送到了殷郊的喙前。
不過,一直以強勁的掌力碾壓他的殷郊不得不以格鬥技來對付他,也說明殷郊真的力竭了。張揚的戰鬥方式是要以超強的元氣作為後盾的,即使他入道多年,元氣如海,也經不起這樣的消耗。
這說明,他之前的估計是對的,不論是什麼境,歸根到底,在於對能量——天地元氣的應用能力。吸引能量的手段越強,汲取的能量越多,境界越高,戰鬥力也就越強悍。但是,不管是多高的境界,都不可能擁有無窮無盡的能量。
殷郊也不例外。他總有難以為繼的時候。而他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這個時候,抓住這個機會。
現在。這個時候到了,機會出現了。
就在殷郊伸手抓住定秦劍,化身為鷹的時候,無忌鬆開了劍,化身為壁虎,幾乎貼着地面竄了出去。
殷郊在上,如鷹撲擊。無忌在下。貼地而行。兩人交錯而過,連十分之一息的時間都不到。
殷郊感到了劍上的力量消失。鷹喙也沒有啄到無忌的面前,又聽到身下有東西爬過地面的聲音,知道無忌從他身下溜走,不假思索地轉身。手握着定秦劍身,向身後刺了過去。
幾乎在同時,無忌也變回人形,拔出魚腸劍,反手扎向殷郊的後背。
定秦、魚腸交錯,擦出一溜火星,照亮了無忌和殷郊的臉。
兩人戰鬥了一天,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到了對方,也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血絲和殺意。
火星一閃即沒。定秦劍劃破了無忌的背,魚腸劍也扎進了殷郊的後背。
殷郊悶哼一聲,鮮血迸濺。可是他卻沒有絲毫猶豫。手握劍身,準備橫斬無忌的脖頸。
「當!」劍柄碰到了石壁。
這裏原本沒有多大的空間,是殷郊用掌風硬生生劈出來的,只能容一人而行。定秦劍卻有八尺長,可以直刺,卻難轉彎。殷郊想用定秦橫斬。卻被石壁擋住。他立刻醒悟過來,正準備變招。卻已經遲了。
無忌用的是魚腸短劍,最適合在這種狹窄的地方施展,變招容易。就在殷郊手中的定秦被石壁擋住的時候,他用力一拉,深深入的魚腸輕而易舉的割開了殷郊的左背,連肩胛骨都割成兩半。
殷郊入道以來,縱橫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敵手,更別提受傷了。突然之間,他遭受重創,背上鮮血汩汩,幾乎瞬間就染濕了衣衫,磐石般堅定的意志出現了剎那間的鬆動。
他本能地後退一步,保持與無忌的距離,以免為無忌所趁,同時收緊肌肉,為自己止血。
否則,他的境界再高,也會失血無死,死在這無人知道的山洞裏。
雖然僅僅是一瞬間,卻造成了無法想像的後果。
等殷郊定下心神,重新掃視四周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問題:無忌消失了。
突然發現自己一個人身處山洞深處,即使是殷郊,一時間也有些慌亂。他屏住了呼吸,凝神細微,又放出意念,仔細搜索。
什麼都沒有,無忌真的走了。在重創了他,而且有可能殺死他的情況下,無忌跑了,把他一個人留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深處。
殷郊愣住了,心頭冒起絲絲寒意。他自認一直很重視無忌這個對手,可是直到現在,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無忌。隨即,他又意識到自己面臨着更大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