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中央黨務調查科就是後來的中統,這個組織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是紅黨地下黨的主要對手。
而紅黨的地下組織更是嚴密,儘管在創建初期由於經驗不足的原因,蒙受了很大的損失,但是因為地下黨的信仰原因,忠誠度都遠遠高於國黨,讓國黨的特工非常頭痛。
「那麼黃兄認為,付誠是採取的哪一種傳遞方式去接收情報的呢?」寧志恆問道。
「我們初步判定,應該不會是第一種和第二種情況,因為在我們監視的一個月的時間裏,他根本沒有收到任何往來的信件。
同時他生活很規律,根本不與外人接觸。工作中接觸到的幾個同事和職員,我們都進行了排查,沒有發現疑點。下班的時候直接就回家,也從不在外頭停留。
他的情報是怎麼得來的呢?我們判斷應該是他的兩名助手,將情報取回來傳遞給他。
我們查到了那兩名助手的隱藏身份,都是人力車夫。他們的足跡遍佈大街小巷,根本無法追蹤。
所以我們判斷,應該這是三個人中某一個,得到了鼴鼠的提示。然後由兩位助手去取回情報並交給付誠。因為電台只能由信鴿一人掌握,他掌握着密碼本和電台。
那兩個人力車夫的行蹤咱們根本沒有跟蹤,所以也無從查起,我們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了付誠身上了。
畢竟他的地位較高,我們認為他得到提示信號的可能性更大一點。至於他們三個人中是誰去取這個情報,那應該是那兩個助手的可能性更大些。」黃韜光分析的很清楚,這兩天他多次推敲,當然還是有些收穫的。
寧志恆聽到這裏,心裏更加肯定,柳田幸樹腦海中那盆月季花,肯定就是他得到鼴鼠提示接收情報的信號,或者是進行特殊聯繫的信號。
那麼現在,他就需要想辦法提醒黃韜光,把他的思路引向這條線索。
「你剛才也提到,在跟蹤付誠的這段時間裏,他的行動非常規律,根本沒有與外界有多餘的接觸。
其實這並不需要他親自去去接觸,只需要鼴鼠在某一個特定的地點,標註上特定的信號。
那麼付誠只需要看到這個標記。那麼他就會接到警示,然後安排兩個助手去領取情報,或與他人接頭領取情報。
而這個行為本身是毫無風險,非常安全的。」寧志恆有意無意的提醒道。
黃韜光搖了搖頭,表情有些尷尬,無奈的說道:「這一點我們也想到過。正如你所說。如果他們採用的是這一類信號傳遞的方式,那麼我們根本無從查起。
付誠從早到晚他看到的,接觸的事物太多了。我們根本無法確定,是在他上班的時候,還是在他回家的途中。
因為只要他眼光掃過的地方,都有可能是查看到這個信號,這個範圍實在是太大了。
可能是路邊的一棵樹上,也可能是某一處路邊牆磚上,他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了。
這個範圍太大了,除了付誠本人知道這個特殊的信號,其他人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根本無法知道。」
黃韜光也是專業的諜報人員,對於這些情況也早就有自己的判斷。但問題是明知道問題所在,但因為偵查範圍太大,根本無從查起。
寧志恆也是鬱悶,然而他卻有苦難言,有話難出,因為這根本無法解釋。
在之後的交談中,儘管寧志恆數次將話題轉移到這條思路上。但是黃韜光仍然覺得,這根本是大海撈針,毫無希望。他總不能一寸一寸的,順着付誠的足跡追查下去,這樣投入的人力物力,簡直是天文數字,更何況他是絕對不可能這麼做的。
寧志恆看提醒無望,最後就只好放棄了,隨後他又請教了很多關於情報特工這一方面的知識,黃韜光都事無巨細,熱情的解答。兩人相談甚歡,寧志恆收穫甚大。
最後寧志恆向黃韜光告辭出門,匆匆趕回到了回到自己的住所。這個住所是他前幾天剛剛租下來的,離軍情處很近。
他昨夜一晚上沒有休息,又挖了一夜的土。儘管他年輕體健,仍然感覺到一些疲憊了,回到家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走到離家門口一段距離的時候,看到一個身影正蹲坐在房門,林志恆的眼力極好,很遠就認出竟然是巡警小隊長劉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