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他的問題很嚴重嗎?」黃賢正語氣輕緩的問道。
寧志恆仔細斟酌了一下語句,才開口說道:「這個鮑鴻確實讓我很頭疼,幾次三番在下面搞小動作,老實說,如果只是貪點錢財,我看在您的面子上,怎麼也要留他一條性命,畢竟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不會和他太計較,不過這個人膽大妄為,竟然倒賣軍火,還把精良的武器賣給地方勢力,而且就在渝北,就在京畿腹地,這件事可就太敏感了,如果無事還好,如果出了事,那可就連累我們整個二處,我是不想汪鴻才的事情在我們身上重演,不得已而為之!」
「什麼?這個混蛋敢做這種事?」
黃賢正一下子就變了臉色,他只是知道鮑鴻貪圖錢財,收受賄賂,確實做了不少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可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大膽子,竟然敢和川地的地方勢力有所勾結。
其實在黃賢正的心裏,就是倒賣軍火也算不上什麼大事,他黃副局長也沒少做這種事情,可是前提是不能不長腦子,鮑鴻把軍火賣給重慶的地方勢力,不用說,最後這些槍支一定是轉到本地地方軍閥手裏了。
要知道重慶這個地方情況非常複雜,當時是委座花費了巨大代價,使盡了手段,才迫使川軍首領讓出來的,可是川地的地方勢力一直是中央刻意打壓控制的目標,重慶地區更是嚴防重點,這個鮑鴻竟然不知死活,做這種為忌的事情,確實是後患無窮。
黃賢正鄭重問道:「情況屬實嗎?」
寧志恆取出一個公文袋,放在黃賢正的面前,再次確認道:「您看一看吧,這個鮑鴻簡直就是惹事的根苗,我的意思還是及早處置了,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黃賢正打開公文袋,取出裏面的調查文件仔細的翻閱着,很快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這裏面的調查資料非常詳細,歷數了鮑鴻等人的違法亂紀,貪墨舞弊等行為,尤其是倒賣軍火,謀取暴利,一筆一筆記得非常清楚,還有一些人證都是黃賢正認識的下屬,一看就是證據確鑿的真實情況。
「啪!」
黃賢正一把將文件拍在桌案上,他沒有想到鮑鴻等人竟然這麼喪心病狂,毫無底線,按照這上面的內容,殺他十次都夠了。
黃賢正手指關節用力敲擊着桌案,忍不住出聲嘆道:「真是養虎為患啊!他們怎麼敢…」
寧志恆接着說道:「局座,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鮑鴻的事情還是要低調處理,我看就以貪墨為名,快速將他們處置了,以免夜長夢多!」
黃賢正這時再也沒有求情的心思,他是經年的老特工,也不是一味的老好人,顧念舊情也要看情況,一旦威脅到保定系的利益,他也是毫不猶豫地痛下殺手。
於是重重的點頭說道:「你說的對,這幾個人都不能留,經手的人也要除掉,還有那個購買軍火的傢伙。」
寧志恆輕輕一笑,不以為意地說道:「局座放心,這件事情讓我師兄去做,偽造一個事故,不顯山不露水,不過一個土匪,還能如何?」
「那就儘快動手。」黃賢正長出了一口氣。
沉默了半天,再次說道:「對鮑鴻等人就以軍法處置,立刻執行,之後我去再走程序,對了,行動三科一下子空缺這麼多的軍官,你這裏有什麼打算?」
黃賢正久歷官場,精通世故,原本就是個八面玲瓏的角色,很清楚寧志恆這麼堅持除掉鮑鴻,只怕早有打算,自己還是要問清楚才是。
寧志恆當下也沒有客氣,他這次來就是要和黃賢正說清楚這件事的,有些事情說開了反而好一些,就怕藏着掖着,反而心生猜忌。
「局座,我這次回來,只覺得人地兩生,做起事情來束手束腳,所以想着提拔一些得力的人員,所以我仔細斟酌了一下,覺得聶天明很適合擔任三科的主官,不知您意下如何?」
「聶天明?」黃賢正略微沉吟了一下。
「局座,聶天明您是熟悉的,此人也是黃埔畢業,加入軍情處,當年我擔任行動組長之時,因為人手不足,向您求援,還是您為我推薦了霍越澤和聶天明等人,算起來他才是您的舊部,而且此人精明能幹,能力出眾,這一次遠赴宜昌抓捕松石小組表現也很出色,所以我認為提拔他為三科科長,是最適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