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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牧,我已經結婚了,原本我們就不會在一起的……」布桐擦了擦眼淚,「從現在開始,我們坦坦蕩蕩地當親人,不是很好嗎?」
「我知道以後你會對我很好的,但是這種好,只因為我的這顆心臟,我現在回想起來,如果不是因為這顆心臟的指引,當初我們或許連朋友都當不上吧。」
布桐垂下了眼眸,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勸他了,「楚牧,你別想這麼多了,好好養病。」
「桐桐,你別有心理負擔,我認命了,只是需要時間接受這個事實而已。」楚牧扯了扯唇角,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布老爺子接到消息,很快趕來了醫院,但是沒有多待,問候了楚牧兩句,就起身離開了。
「楚牧,爺爺好像心情不好,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他。」布桐不放心,跟了出去。
布老爺子的身姿始終保持着年輕時的脊背挺直,只是擋不住歲月的洗禮,腳步變得有些蹣跚了起來。
布桐跟在他身後,心裏又酸又澀,很快追上前,挽住了布老爺子的手臂。
爺孫倆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布家,布桐率先開口道,「爺爺,您累了,我扶您回房休息吧。」
「桐桐……」布老爺子突然轉過身,布桐這才發現,爺爺蒼老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爺爺,您怎麼了?」布桐也跟着哭出了聲。
「爺爺沒事,」布老爺子心疼地幫她擦着眼淚,「爺爺規定不許提起你爸媽,不是不讓你想念他們,而是不想讓已經離去的人,影響我們這些活着的人,爺爺希望你能徹底忘記那些傷痛,快快樂樂地活下去。」
「爺爺,爸爸沒有走,他的心臟還在好好地跳動着,我現在終於相信了,那些失去的東西,總有一天會換一種形式回到我們身邊的,一定是爸爸捨不得我,所以臨死前捐出了自己的心臟,冥冥之中還讓楚牧跟我相遇,爸爸一直都在我身邊……」
「桐桐,爺爺最怕的,就是你現在這副樣子,你應該看淡楚牧,看淡他身上的那顆心臟,不應該讓它成為你的軟肋,一旦你有了軟肋,就會容易受傷。」
「爺爺,可那是爸爸的心臟啊,我怎麼可能看淡呢?」布桐一臉不解。
「我們做了這麼多努力,就是想讓你放下,你怎麼就是走不出來呢?」布老爺子脫口而出道。
布桐疑惑地蹙起了眉,「爺爺,您說的『我們』,是指您和誰啊?」
「……沒有誰,爺爺腦子有點亂,糊塗了,總之,你今後對待楚牧的時候,抱着平常心就可以了,回房休息吧。」
「哦……」布桐總覺得爺爺今天奇奇怪怪的,但又不能多問,「那爺爺,我去睡覺了,晚安。」
「晚安。」
布桐上了樓,偌大的客廳里沉寂了下來,良久,布老爺子才長嘆了一口氣,轉身想要回房,眼角的餘光,看見一個高大筆挺的身影站在門口。
「景琛?你什麼時候來的?進來吧。」
厲景琛邁開長腿走了進去,攙扶布老爺子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跟着您和布桐一起來的。」
「你都聽到了?」布老爺子嘆息道,「你也看到她的反應了,更加證明我們當初的決定是對的,我們拼了命地隱瞞真相,讓她遺忘,現在出了楚牧這樣的插曲,她就開始不淡定了。」
厲景琛倒是沒怎麼着急,「爺爺放心,我會保護好楚牧,也會引導好布桐……可是楚牧的事,您之前也不知情?」
「我知道桐桐他爸早就做了器官捐贈的登記,當年出事之後,我趕到醫院,一心只顧着桐桐了,後來醫生跟我說,桐桐他爸捐贈了器官,我沒去問詳細的,不知道他捐了哪些,更不知道捐給了誰。
這是他為這個世界,做的最後一點貢獻了,就讓他的愛心,延續在那些有需要的人身上吧,我怕自己會記掛,索性什麼都不去問,沒想到冥冥之中,楚牧居然會出現……」
「爺爺,您不要難過,您一失控,布桐的情緒也會崩潰的。」
布老爺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們早點要個孩子吧,雖說有了爭爭,但多一個孩子,可以更好地轉移她的注意力,還有,自己生的,能讓她感受到生命的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