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不知不覺頭頂的太陽已經落到了西方。
夕陽下,趙政的影子拉的很長,但是他手中的長劍仍舊不斷的拿起又劈下。
可除了滴落的汗滴之外,只有劍前的草木微微晃動。
倒是,蒙恬拔劍之後劈出了一絲淡淡的劍氣,已然將木劍之前的青草斬落。
而蒙毅卻早已經不執著於劈,一把木劍在他的手中幾乎要舞出花來。
蒙毅和蒙恬終究是將門世家,兩人皆是六歲習劍,他們少時的玩具就是各類兵器。
劈刺、點撩、崩截、抹穿、挑提、絞掃皆是熟練至極。
蒙毅在此世的劍術,確實可以稱得上長劍如風。
可惜,或許是之前練得劍術記憶太深刻了,他反而沒有蒙恬進步的明顯。
在三人遠處,李春秋靠着白虎,坐在草叢之中,吹着暮色帷幕之上的涼風。
「如何?」
李春秋用手輕輕碰了碰白虎,指了指遠處三人道。
「吼!」
白虎翻了個白眼,無奈的看了看自己的主人,應付的吼了一聲。
李春秋笑了笑,這老虎最近白眼翻的越來越熟練了,而且表情越來越人性化了。
如果不是它依舊慫的曠古爍今,李春秋都覺這傢伙要成精了。
「可惜,都差了許多。」
李春秋望了望遠處的三人,然後隨手掐落一片草葉,激射而出。
草葉將趙政手中的長劍擊落,木劍插在了地上。
聞聲,趙政三人都停了下來,轉頭看向了李春秋。
李春秋站起身來,隨手拔起來了插在腳邊的木劍。
「劍,不可苦學,悟性,很重要。」
「悟透了,一劍可開山斷河。」
李春秋隨手一劍劈出。
同樣的舉重若輕,但一瞬間便將青色的大地上撕裂出來一條黃褐色線條。
李春秋將手中的劍輕輕的一轉,道:
「人手中之劍獨一無二,所學皆為外人,唯有悟出才是自己的。」
然後他轉過頭看向趙政道:
「汝曾記否,汝來此求學時,我曾問汝:欲求為何。」
趙政一拜道:
「徒兒,記之。」
李春秋淡淡的笑了笑,然後將手中的木劍插在了地上道:
「今日通曉了?」
趙政點了點頭,慎重的看着李春秋一拜道:
「徒兒欲學之術,當平天下四海之社稷,征星辰大海於腳下,開大秦百世之根基,長生不老,威壓百代。」
他的聲音不大也不小,可在場之人卻可以聽出其中的認真。
蒙毅與蒙恬手中的長劍同時掉落。
這志向!
一時間,空氣之中安靜極了。
直到趴在地上的白虎,感到不對後嘶吼了一聲才打破了寧靜。
李春秋聞聲拍了拍白虎的腦袋後,淡淡道:
「想好了?」
其聲音完全聽不出喜怒。
「此當為畢生之志。」
趙政聲音擲地有聲。
「有點意思!」
李春秋笑了,他大袖一揮,插在趙政身側木劍逆行而上。
趙政反手將其抓起。
「記住,汝所求,便是汝手中之劍!」
李春秋的聲音響起。
「所求……便是手中之劍。」
趙政低下頭看着手中淡黃色的木劍,木劍很輕,甚至拿起也感受不到那種馳騁沙場的感覺。
「劍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握劍,則劍便是人。」
李春秋最後道,然後再次拍了拍白虎。
白虎站立起來身來。
「想不通便回去好好想一想,再試三劍歸城。」
李春秋躍上了白虎之上,背着三人淡淡道。
「忘掉師尊所教,劍與神合,氣與意合,握起我自己的劍?」
趙政只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