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獨木舟朝着岸邊駛來,馮夷不由地咽了口口水。
無風自動的獨木舟,獨木舟上衣袖飄飄的白衣男子靜靜地看着他,場景說不出的詭異。
馮夷想要說話,卻又不知說什麼好,只好也看着那白衣人。
長河之上,只剩下風聲呼嘯,流水滔滔。
我這不是遇到神仙妖怪了吧?
馮夷心中一瞬間,閃過萬千念頭。
就在馮夷思索之際,那獨木舟靠在大河之岸上,白衣男子忽然間皺了皺眉,似有不喜道:
「李某人長得很像是妖怪嗎?」
「不………不像。」
靠在河岸巨石之上的馮夷,連忙解釋道。
但當他說完之後,他忽然間反應過來,他剛剛不過是在心中想想罷了,眼前這人怎麼知道的?
念頭至此,馮夷心跳不由的加快了幾分。
「你………你怎麼知道我想的是什麼?」
李春秋沒好氣地笑了笑。
「你都可以想,我如何不能知道?」
他倒是真的沒有想到這裏會有人煙,更不曾想到黃河起落竟然傷到了行人。
剛剛神念波動之時,分明這方圓數里都是沒有人煙的,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摸了過來。
或許是他剛剛有些入神了。
馮夷懵了懵,這話說得是有些道理,但是重要的是這個嗎?
看透他人心念這本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吧。
還沒有等馮夷繞明白,那白衣男子忽然開口問道:
「倒是這荒郊野外,你為何獨自一人在此?」
馮夷捂着自己受傷的右手,看着大河之上的怪人道:
「我乃是趙國人,姓馮名夷,喜好山水,曾多次獨行大河岸邊,但是沒有想到這大河今日生出這般異象,大河憑空而起,凌空流出數里之地,我沉入奇景之中,自遠處奔來,結果一時失察,走入河道之中。」
「然後被大河落下砸了個正着?」
馮夷被李春秋笑的不好意思,只好轉過頭去。
「趙國人,馮夷?」
李春秋一邊念叨着這個名字,一邊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傷勢還是其次,但是這一身衣着可以看出應該是貴族家庭。
一時失察走入河道之中,古人都這麼心大嗎?
馮夷看着眼前人上下打量着自己,心中不禁湧出自己讀過的志怪之書。
如今天下,神鬼妖魔皆出,說不定眼前人看上去是儒雅君子,但實際是什麼妖魔。
據傳言,妖魔最喜人,這「人」不會想吃自己吧!
馮夷越想越慌,思及眼前之人還能看透人心,他就更慌了。
「知道我能夠看透心思,你還這般胡思亂想,若我真是妖魔,你焉有命在?」
李春秋無奈的笑了笑,然後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那些血液已然流入大河之中,與河流之中的黃色混在一起。
「看你傷的不輕,我送你一程吧。」
「啊?」
馮夷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只見那白衣人在虛空之中一抓,馮夷霎時間只覺得身子一輕,等他緩過神來,便已經落在了獨木舟之上。
「這…………」
馮夷似乎想問什麼,但是看到轉過身的白衣人後,他將自己的疑問吞入了腹中。
冥冥之中,他有着一種直覺,即便是他問了也不會有回答。
眼下最要緊的是自己的傷勢,馮夷低下頭去打量自己的右手,說來也奇怪,剛剛還痛的他咬牙切齒的傷痛,此時竟然已經感覺不到痛楚。
但是馮夷也知道有些傷勢,就是因為受傷過重,導致感覺不到痛覺而流血而死的,他雖然感覺不到痛,但是還是先將傷口包紮起來。
掀起袖子,馮夷驚訝的看着自己的傷口,上面血液已經凝結成了血痂,已然不再流血。
不對啊!
他剛剛明明記得,傷口入肉數分,怎麼會這麼快就癒合了?
就在馮夷疑惑之際,站在獨木舟頭上的白衣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