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仰面朝天,被朵朵載着、她大聲地喊、但朵朵卻裝作沒有聽見,或許是她還沒有恢復人類語言的機能吧,反正任花兒怎麼高聲地喊,她就是沉默而不出聲……
花兒象乘坐一艘無形的飛輪、在向後倒退如流地飛着。但那飛,絕對不是花兒自身修煉了什麼神功仙功,而是與她生死相依的小妹妹----朵朵,她急切地要帶她的花兒小姐姐去一個地方,從而變成的柔軟坐墊、在拉着她倒退如沖的……剛開始,當朵朵象個柔軟的海綿墊兒,墊在自己身體下方時,花兒突然感覺到一下微乎其微的幸福,但很快地,花兒就不那麼想了。
「朵朵!說話!」花兒被拖得擔驚受怕,她開始大聲地喊。
「花兒姐姐,我要唱歌!」朵朵突然開口說話了,她的嗓音恍若天籟,但難免有需要錘鍊的粗糙之美……
「嗯!想唱就唱!」花兒鼓勵朵朵唱歌,於是、那個拼命跑往白宮的小傢伙、她忽然懂得控制腳步了。
一個無所顧忌的奔跑的小傢伙,小姑娘朵朵、她的飛跑如神的腳步突然緩慢了下來,然後她「咳咳!」打敞了嗓子。
接着,朵朵的腳步進一步又慢了下來,就有一種旋律輕快又有所悲傷的歌聲響起:
《花兒》
花兒小姐姐
你也有姐妹了,我們也象青樓姐妹那樣
並肩齊首飛----(永不控占與構陷。)
我的花兒小姐姐呀
你陪我太久了,
從我死去、從我出生;
從我慷慨就義、誓死不從!
花兒小姐姐呀,
你象一個夢我象一管鍾、
我們被時間的風雨淋得走走停停!
花兒小姐姐呀,你象一抹彩虹
懸浮在半空,我說你呀
我!拉!你!尋找槐花----香一問:
她說:花兒連邊兒也沒沾成……
她冷冷地說。
但你心有白玉;心有水晶、
你象一首菩薩蠻、----邊流亡邊逃;
邊祈禱神跡早些發生!----
憑藉着剛剛飛跑的慣性,朵朵的歌唱速度似乎也是那麼快地,順着水流往下沖的氣勢。花兒想抬起身體,望望在身體墊底兒的朵朵、可是,那個小傢伙就像一個小小的窩藏犯,將自己藏在自己的後背之下,任由花兒動彈卻動彈不得。
朵朵那個小姑娘,顧自地唱、邊說邊歌地唱,似乎唯有歌唱、方能表達她此時最為本真的心情。朵朵唱完一首,就象從卡車上卸載了一種貴重的貨物一樣,之後、她又提起小腳,載着她純潔無暇的好姐妹、飛快如流地往前走……
花兒此時也不大聲叫喊,見朵朵的歌聲固然稚嫩,可不容小歔呀!假如自己再大聲喊叫,豈不變成沒有家教、沒有休養的粗婆子了不成?
想到這裏,花兒俊俏無比的臉頰一陣通紅,她忽然「呵呵」一聲,脆聲笑了起來……
由於心理世界極其豐富,這讓花兒十分被動的後向之旅、變得妙趣橫生……
就在花兒沉浸在自己構築的內心世界時,突然朵朵又扯開嗓子唱起歌兒來了……
《好像》
好像等待;好像凝望
好像有一團巨大的死亡冰
凍結就像燃放----
好像草原一片接一片突突生長,
花園就在
繁茂森林的中央,水一宿一宿地響
恰如水花爆裂,水紋飛翔
一條驚天動地的波濤衝破心臟……
我站在小河仰望;我站在冰山仰望
一支接一支雪蓮花是我
冰天雪地柔弱的剛強----
好像心被凍結;心被抽血;心象
一曲曲悲傷的音樂,在黑夜流浪……
給你一條鮮嫩柔軟的河流;
再給你一道淒烈散漫的月光----
我一個抬腳就活;一個抬腳就死----
除了你之外,我沒有可以
望見光線的東風太陽、
晨曦躺在天邊,象一條跳離
血海的海魚、奏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