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的雨、仍在淅淅瀝瀝地下着。
掃墓的人絡繹不絕、有拿紙錢的、有拿金鉑的、還有些拿着草紙-----很多人都到達自己的目的地、空間各不相同的墳地;而另外一些都還在路上;還有極少數乾脆就在路邊點了起來----他們的親人要麼夭折、要麼死於非命、要麼蹊蹺而亡,這些在聞名中外的「鹽城」、被稱為「路鬼」:祭奠路鬼者、多選擇在車水馬龍大道上、或者川流不息的路上,意為對「路鬼」的極致尊重----因為,那些亡命天涯的、多是無法回家的、它們就棲息在路旁的荒草或者選擇在路上永久性地漂浮……
清明節的紙煙味很濃,讓所有祭奠者、都聞到了來自那個世界的、集體溫暖。
「打!狠狠地打!讓她對祖墳大搞叛變!」另外一塊墓地上,突然一聲大喝、站在墳頭掃墓的人,都競相停止了手中拿的鮮花、紛紛停止了站在墳墓前,那脫涌而出的淚水……
「兄弟們!喊聲是從哪裏來的?」一位花甲老人、轉過身來朝向所有掃墓者。
「沖呀!姐妹們:衝出去!再也不過昏天暗地的日子啦!」正站在墳前祭奠陳祖列宗的路蒼山、剛剛才點下一道草紙、卻聽見這片墳地有些個女子在叫喊……
他忍不住往後一退,只覺得整塊墳地都在來回晃動----就象坐着烈馬駕駛的馬車那樣……
路蒼山內心一緊,整個身體不由地往後一退、結果那些震動、竟然隨着他的後退變本加厲地震動起來。
「地、地震!?」路蒼山嚇得趕快後退、可一介漁翁的他竟然感覺整個身體----倒退如飛了起來。
「哦!?怎麼回事!?」路蒼山一個激靈----只聽「啪」地一聲,他的身體、被狠狠地摔在身後的一棵大個墓柳上----路蒼山微微閉目,十萬火急地平靜了一下內心、那些驚慌無比的火焰、扭頭一看:他的身體撞擊的楊柳、竟然是一個樹幹無比粗壯的蒼老垂柳!
……
「一、二、三……二十五、二十八……五十二……豐:加油!豐:加油!」幾個夥伴正圍攏在一起,揪着陀螺玩、他們見豐竟然能夠將的陀螺一下甩出道皮鞭,那隻陀螺仍然凸凹不平的胡同里、生死無憂地轉……
「哎呀!豐他爹呀、你怎麼就這樣走了呀----這留下我們孤兒寡母、以後該如何支撐日子呀!」程豐正在他家的胡同,與同伴一起玩耍陀螺、卻為他母親的哭聲震回了----等他回家一看、父母全都蹊蹺而癱,而父親更是沒有任何聲息、當場身亡……
站在祖墳前,程豐流着淚水、想着父母離奇生死的那一切……
程豐站在祖墳祭祖、突然感覺祖父的墳頭在搖晃……
他嚇得趕快後退一步,「噗通」一聲雙膝跪了下來,驚慌失措地:「爺爺,孩兒不孝、沒能挽留住父親的生命,可是、您也不能總是懷疑父親是孫兒豐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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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飛向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飛過那塊奇特的墳地、就來到了一個清馨入怡的好地方:音樂廣場。
找到一把長椅、她井然有序地飄落:長椅的對面,有彈唱結他的女孩子,那個女孩蓬鬆又整齊的劉海、長發齊肩、潔白牙齒、水靈靈的雙目顧盼生輝……
女孩子對面,站着她的鐵粉、那些人都象呆傻一般、聽她唱歌。
「她叫什麼?唱得竟然那麼美!」柳玉飛好奇地,歌聲收留了柳玉飛,她起身、不由自主地走過去、站在那些鐵粉身旁,不自覺地,也成了她的鐵粉。站定不久,她發現那個唱歌的女孩流着眼淚、她唱歌時的模樣俊俏極了,就象一段層出不窮的嫵媚花枝、在隨着琴弦的拉動、而上揚而飄忽、她邊歌邊舞、身體的協調感與動感分寸都收放自如……
沒過多久,柳玉飛突然感覺女孩子歌聲太過憂傷、她那白淨的臉蛋、還滴淌着晶瑩剔透的淚珠子……
聽着聽着,不知道對方唱一句什麼,柳玉飛突然感覺渾身震顫、眼淚也不由自主的就垂落了下來……
擦擦眼淚,還是出。擦擦眼淚,還是出……
這個羞澀的女孩一個飛身,就回到自己柔軟而溫馨的窩兒去了……
「啪!」地一聲,在經過門前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