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上,李羨仙風采依舊,眯着那細長迷人的眸子,望着滾滾東去之長江水,品一口杯中酒,心中若有所思。
酒是劣酒,李羨仙並不在乎,無論走到哪裏,他都會品嘗一下這地方,最低層百姓的吃食,別有一番風味,也是一番體會。
民以食為天,李羨仙總覺得,通過低層百姓尋常的飲食,似乎能領悟到一些什麼,這是在深宮大院,皇城之中,錦衣玉食的圍繞下,無法感受得到的。
正如他曾經酒醉,隨口唱到的歌中所言:
「江湖不比朝堂遠,高牆紅漆深似海……」
「深似海,深似海……」
「多少鷹犬嘴臉笑,多少忠良莫敢言……」
「可憐帝王只見牆內紅妝美,不識牆外貧苦淚滿破衣衫……」
「可笑可悲,可氣可嘆,一代先人盛世不復返,後人乘涼還復多少年……」
而在李羨仙的身後,自然少不了美人如玉的梨花,梨花黃衫依舊,俏立在李羨仙的身後,美眸望着主子的背影,這是她一生都要追隨的男人,不知道自什麼時候開始,她這條命便屬於了這個男人,自己也記不太清了。
而除了黃衫梨花之外,李羨仙的身後,還站着一位肥頭大耳,年紀在四十歲上下,滿身油膩的大胖子。
大胖子一動未動,卻不停的擦拭着臉上的汗水,天氣已然見寒,大胖子還是很熱的樣子。
這個大胖子,正是關外金沙鎮,半步多客棧的劉廚子,曾經皇宮大內的一名御廚,苦練刀工,卻練出了一身殺人的刀法。
「快到老爺子的壽辰了,也時候該回去了,話說,我們也出來快大半年了吧?」李羨仙自斟自飲,發現壺中已然無酒,倒也不甚在意,將酒壺輕輕的投入城下江中,淡淡的說道。
黃衫梨花點了點頭,回應道:「是的少爺,也確實該回去了,畢竟是皇……老爺子的壽辰,這個時候不回去,就算老爺子不怪罪,也總會讓其他的幾位少爺抓住把柄,不知道要做出什麼文章出來。」
「呵呵。」李羨仙搖頭苦笑,說道:「他們啊,就是想不開,我原本就無意和他們相爭,可是他們卻還是對我提心弔膽,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到爭奪這至高無上的權利之中,也不看看,這偌大的江山都已經變成了怎生的模樣。」
李羨仙頓了頓,又道:「這樣的江山,就算交到他們手裏,又會變成一個什麼模樣?可憐天下百姓了……」
「那少爺你的意思是?」黃衫梨花第一次自自家主子的口中聽到這樣直白批評他那些兄弟的言語,心中隱隱有了某種預感,問道。
「回京城多住些時日吧。」李羨仙說道:「只可惜,沒有把閻小哥兒帶回去,不過老師說的也有些道理,閻小哥兒有着自己的路要走,畢竟跟我相差甚遠。」
「少爺,還有我劉廚子在。」這時候,劉廚子插口說道。
「對對對。」李羨仙呵呵一笑,說道:「沒有閻小哥兒,我這多了一個劉廚子,也是一件美事,等回了京城,在做一頓桂花糕給我吃。」
「放心,劉廚子我的手藝還沒有落下。」劉廚子嘿嘿一笑,一臉得意的說道……
「你煩不煩!」白帝城中鬧市之內,雪鴿一臉怒意,瞪着跟在身後,怎麼甩也甩不掉的小道士說道。
小道士落塵嘿嘿一笑,習慣性的撓了撓腦袋,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又惹雪鴿姑娘生氣,只能不停的傻笑。
雪鴿很是無奈,自從閻九在蜀山之巔不遲而別,留下了兩張千兩的銀票之後,第二天白若梅也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了小道士落塵與自己二人。
雪鴿也不知道為個什麼原因,真是怎麼看這小道士怎麼不順眼,時不時的就會和他大發脾氣,想要把他氣跑。
可是怪就怪在,這手持一根樹枝便能殺人的小道士,在自己面前這脾氣卻是出奇的好,有時候自己生氣小道士會解釋幾句賠禮道歉,解釋不通的,便就嘿嘿的撓頭傻笑,然後繼續跟在自己的身邊。
有的時候來到客棧打尖住店,雪鴿自然不會承擔小道士落塵的費用,只給自己開一間房間,小道士落塵似乎身無分文的樣子,倒是也不在乎,仗着自己是出家人,便和店主請求,借着馬棚柴房住上一晚,只要自己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