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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在出門之後,我一直還沉浸在方才一些事情的凌亂當中。一筆閣 www.yibige.com當思緒尚未完全地從腦海中抽離出來的時候,忽然聽見樓上有人在爭吵。那爭吵的聲音此起彼伏,忽大忽小。在那忽然撞擊着耳膜的聲音肆意穿透大廳,家裏面所有的人,全都停下了手頭上的事。
曹燦燦聽了兩秒鐘之後,忽然說:「應該是吵架。」
「吵架?」奶奶皺着眉毛,轉身看向曹燦燦。
「是啊!聽起來像是吵架。」
「誰和誰在吵架?」在她轉身尋覓與疑惑匹配的一切線索之時,發現張靜已經不在一樓大廳。至於張靜是什麼時候上的樓,大家不太清楚。
當然,張靜的離去,便很好地公佈了這場爭吵的兩個主人公。但是至於為什麼吵架不太清楚。奶奶嘆了一口氣:「這一天天的,真是沒完沒了的。不是這事兒就是那事兒。」奶奶邊說邊雙手撐着飯桌站了起來。吳媽媽在她身邊,急忙扶了她一下。
奶奶擺了擺手,在走到一樓台階的時候,又嘆了口氣。走到二樓台階的緩台處,忽然抬頭衝着樓上喊到:「吵什麼吵?」
聲音很大,在一樓聽的清清楚楚,但是二樓的人,卻不以為然。爭吵聲依舊不絕於耳。於是奶奶加快了上樓的步伐。曹歌和曹燦燦也去湊了熱鬧。這一走,一樓便只剩下父親、琴嬸和我。
這樣的一個組合似乎覺得特別的奇怪。其實,如果你問我,當時這種情形,還留在一樓做什麼?難道是吃飯嗎?當然不是。我也着實沒有胃口。
只可惜,我這個人有一個特點,越是尷尬的時候,越是想要脫離尷尬,卻往往邁不開能夠脫離尷尬的那一條腿。
我知道,我應該往前邁出這一步而逃離與他們兩個人共同相處的這個空間裏,但是我卻偏偏做不到。那一刻,我就像仿佛被人按在了椅子上面一樣。
父親拿起筷子吃了兩口菜之後,便也放下了。於是,我們三個人就那樣呆呆地像個傻子一樣地坐在那,並且位於這偌大餐桌的三個面。這種特殊的三面角度,也就是說,彼此之間相互都能夠看得到對方。我不知道自己該以一種什麼樣的姿態面對親生父親與「後母」。
我在餐桌旁唯一能做的,便是低下頭,假裝自己看不到他們。但你要明白一點,有的時候越想逃避的東西,往往會被這世界上的某一種情緒或是某一種心理暗示,硬生生地推到了你的面前。
讓你不得不直面這人生當中悲催的一刻。即便你曾經幻想與設想過多種一切的可能性,甚至把自己想像成為具有超能力的人,能夠把一切的未知風險全部都化險為夷,但是你永遠要記住想像這個東西,永遠都是想像,改變不了的。
那個時候的我,就感覺,我整個腦袋上到處都是眼睛。
低下頭之後,我能知道來自四面八方你的目光。這種感覺很不好。而你也會明白,除了真正長在你五官上面的那一雙眼睛,叫做眼睛之外,其他的,全部都出自於心靈和神經質。毫無例外。
就在此時,我聽到樓上的聲音突然之間沒有了。
我好奇地抬起頭,突然看見曹燦燦噔噔地跑下了樓。
「哎!大爺和大娘在吵架」。曹燦燦一屁股坐在我的旁邊,緊了一下鼻子。
琴嬸挑起眼皮:「吵什麼?」
「不太清楚,不過聽起來似乎是因為大爺明天要回上海的事。」就在我聚精會神聽着曹燦燦的言語之時,忽然之間聽見樓上的爭吵聲又再次響起,甚至比方才還要激烈得多。剛經歷完母親的事情,這又開始吵架,曹家瞬間就變得烏煙瘴氣。
母親方才生病的事情,讓我心力憔悴。一部分緊張,一部分害怕,一部分擔心。我無心去管他們爭吵什麼,轉身便要上樓。剛站起身,琴嬸便叫住了我:「沐夕,你要睡覺嗎?不吃飯了?」
「不想吃了,我,上樓了。」
「嗯。」琴嬸點了點頭。
我在上樓之後,隨手關上了我房間的門,身子就那樣靠在門後。
我的心還在因為琴嬸方才叫我的名字而嚇得砰砰的跳。做賊畢竟是心虛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