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麼想着,就看見秦弈抱起昏睡的乘黃,將它的腦袋靠在自己肩窩上。
程程在一旁似笑非笑:「你要幹什麼?」
秦弈沒好氣道:「我要幹什麼也是衝着你,怎麼可能衝着一隻乘黃!」
說着便摸出一粒丹藥,小心塞進乘黃嘴裏。
程程歪着脖子看他的舉動,忽然道:「喂,如果它吞不進去滾出來了,你嘴對嘴餵麼?」
「這不是有你麼?要餵你自己不會餵啊?」秦弈面無表情:「再說這是仙丹,入口即溶,讓它坐起來只是便於藥力下行。」
程程便問:「救心的?」
「嗯。」秦弈道:「先讓心臟復甦,否則我怕再拖下去沒等我煉好丹,它就先死了。」
「那倒是不會。」程程道:「此地地脈護持,沒那麼容易衰竭。」
「那你呢?」秦弈轉向她:「你分魂虛弱,有若殘燭,此軀如今分明是大病狀態,為何不用藥?」
「有點複雜,人類身軀妖怪分魂,這種丹此時無人能煉。我自己是沒有法力的,空有學識煉不了……」
秦弈便放下乘黃,坐到她面前。
程程挺了挺胸。
秦弈只覺面前一片洶湧波瀾,晃得發暈,忍不住道:「你幹嘛?」
程程笑嘻嘻:「你不是要把手摸在上面才能診斷麼?」
秦弈面無表情地伸手到了乘黃那邊摸了一把。
程程觸電般抖了一下,紅暈生頰:「你……」
「不要以為調戲我我拿你沒辦法,我摸條小狗毫無心理障礙。」
「你……」
秦弈又摸了乘黃一把。
程程喘着氣,咬着下唇挺着胸膛不吱聲,好像跟他耗上了。
秦弈手掌下移,一巴掌拍在乘黃的屁股上。
程程捂着身後,差點沒跳起來:「秦弈!」
「老老實實躺下去,讓我診斷。」秦弈很是滿意自己的應變:「小樣,治不了你!」
程程哭笑不得,那眼波卻變得更媚了,慢慢地躺平,昵聲道:「我躺好了。嗯,還洗過的。」
秦弈深深吸了口氣。
這尼瑪要是當年宅男狀態怕不是要流鼻血!
孟輕影作妖的時候,其實不媚,她不是這款的,強行作媚態也不是太像,不過因為自身天生麗質,不媚也媚,什麼態都誘人。
程程才是真媚,一顰一笑每一個表情每一聲言語,都能挑動你最天然的欲望,這是天賦所致,哪怕她此軀沒有法力,不施任何媚功也能動人心魄,直入靈魂。
好在秦弈早已不是初哥了。
他面無表情地伸出手,點在程程的眉心。
確如程程所言,妖怪靈魂與人類身軀的結合,有些複雜。丹藥這東西是要講究對症的,人和妖的身體構造和靈魂形態都不相同,當初他給自己療傷的丹藥用來給夜翎就沒多大效果,要另外煉製。這種同時治療人身妖魂的藥物可能具備一定的藥效衝突,確實不是一般丹師能煉出來。
不過具體在這個案例倒也沒那麼麻煩,因為程程身體無傷,她的「病」只是因為靈魂虛弱而拖累軀體成疾而已,本質是因為身體太差。
秦弈沉吟片刻,走到了屋角的丹爐,取出幾份藥材按比例調配了一下,投入爐中,沒去動用此處的地火,開啟了自己的祭火開始祭煉。
程程靠在床邊看他的背影,心情有些複雜。
闊別多時,他真的成長了很多。
無論是能力,還是氣度。
而本心卻從來沒有變化。
程程能看得出他身上的桃花瘴濃得嚇人。也許秦弈真的不算是個好色者,為什麼有這樣的桃花,恐怕強如居雲岫也未必想得明白。
而程程明白。在當初秦弈用血肉之軀擋在她面前而不求任何回報的時候、在他真心關懷夜翎當作自己親妹妹看待的時候,她就明白了。
仙道在本質上是自私的,「超脫」這兩個字,往難聽的方向上形容就是自私,所以哪怕是正道思維在秦弈看來都經常有些不順眼之處。
秦弈的靈魂在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