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九嬰的回答,流蘇反而露出一抹笑意。
是來殺我的就好,不是因為察覺秦弈手頭有兩塊大石墩來對付秦弈的就好。
對方要對付的主角是誰,那可是不一樣的……
秦弈哪知道棒棒這句話居然是在試探這個?他神色凝重地握着狼牙棒,手心裏都是汗水。
這是太清。
他目前連無相都沒達成,跨了兩級,這種差距不可能彌補,連對方的一隻手指頭都未必扛得住。
何況到了太清這樣的級別,還能被越級?不太可能了。越小層還說得過去,越大級基本屬於做夢。
恐怕是差一小層修為都是天塹,一層之間的能量差異都太過龐大了。
九嬰看了他一眼,笑着對流蘇道:「你的弟子真的不錯,一般乾元者恐怕在我面前連站立都有困難,他似乎不受太大影響……據我看,他的修行似乎比你與天帝當初還快?」
流蘇淡淡道:「不,沒我們快。」
其實連秦弈自己都不知道,他比她們快,而且快很多。
她們當初哪怕說是浴道而生,生來就差不多是暉陽起了……可達到乾元圓滿的程度,那也不是二十年能成的。
秦弈也不止二十年。把時幻空間的時間算進去,秦弈修行至今也近百年了……不過即使是百年,還是比流蘇和瑤光快。
而且還是快很多。
流蘇故意說沒我們快,只是不想讓對方把注意力放在秦弈身上。
她太耀眼了,天宮的人即使幾次三番被秦弈意外到,打賭都連着輸,可流蘇心知肚明,對方的主要目標肯定還是自己。
在這些遠古老朋友眼中,那是怎麼也輪不到一個無相都沒達成的弟子輩來做主角。被這個「弟子」幾次三番搞出意外,大概還會打腫臉充風度,表達一下作為遠古前輩對這位弟子輩的讚許。
對她流蘇就不可能是這種視角,她在他們眼裏絕對是天下最危險的角色之一,如臨大敵。
既然如此,那就繼續讓他們的目光看她流蘇吧,把秦弈當小透明最好了。
見到九嬰起,流蘇一共兩句話,兩句話都是有意無意地在把秦弈撇出這件事裏。
九嬰沒聽出來。反正他只是隨口問問,他確實不太重視秦弈,哪怕曾經覺得要重視……可他現在太清了呀。
在他看來,只要流蘇不在了,弟子輩的再怎麼驚才絕艷也就那麼回事。修行再快,怎麼說也還沒破無相呢對吧,想要對他太清有威脅的程度那要多久?不足為患。
倒是流蘇這陽神,一看就是半隻腳已經在太清邊緣了……一旦被流蘇太清,那真是錘遍天下無人能擋,不趁着她還沒恢復徹底的時候先弄死,等着被她錘麼?
事實上,九嬰倒也不是專門來對付流蘇的,畢竟剛剛太清,都沒鞏固下來就急匆匆跑來找流蘇開戰顯然是不科學的,他本來只是來搬崑崙虛的……裏面有些東西有助於他的鞏固,而別人沒有這樣的搬運實力,唯有他太清之能可以。
結果意外見到秦弈過來,也算是撞了運了。這是秦弈回神州的通道近路,鬼知道這貨第一件事是來搬崑崙虛?變得直接撞上了……
既然巧合撞上,九嬰當然不會裝着沒看見,巧合也就意味着天命,此時不剪除流蘇這樣的大患,更待何時?
他並沒有太多話,只是低聲喟嘆了一句:「流蘇……你與瑤光當年那種睥睨天下的感覺,吾知矣。」
確實知矣,往前推十萬年,他絕對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種……看見流蘇覺得可以先殺了再說的念頭。
光是這種倒轉,都足以讓人驕傲。
「是麼?」流蘇仰首:「你根本不知道。」
隨着話音,秦弈忽然發現自己被挪到了很遠,並且身周的空間被間隔開了。
像是一種隔開了次元的絕對保護。
而與此同時,流蘇已經化成了一團耀眼的金光,電射向九嬰的靈台。
恐怕九嬰真沒想過,流蘇居然是主動先攻,而不是試圖撤退。
太清又如何?
好像誰沒太清過似的!
沒有身軀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