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都未曾移動過半步的唐堯終於抬腳朝唐摯走了過去。筆神閣 bishenge.com
兄弟之間,同姓一母,本該相親相愛的兄弟倆卻從見面的那一刻開始便勢同水火,唐摯一直都認為自己高高在上,年少有為,實力高強又是轉生會的少祭司,在他眼中唐堯不過是個無名小卒,是一塊不小心黏在自己身上的塵埃。
紅蛇被破,唐摯雖然外表沒有受傷可內心中對唐堯的優越感卻讓他可笑的自尊心被打了個粉碎,銀針出手,如同子彈一般打在了唐堯的護體氣盾之上,銀針的穿透力竟然比紅蛇之前抖落的爆炸鱗片威力還要強,那些鱗片連唐堯的護盾都沒能打碎,而銀針卻刺穿了唐堯精氣形成的護盾,雖然依舊沒有傷到唐堯。
此時此刻,唐堯聽見最清晰的聲音是自己的呼吸聲,自己和唐摯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他甚至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看在同一個母親的面子上放了唐摯,因為在他看來,現在他要殺唐摯太簡單了,甚至於在場每個人的性命只要他願意都可以索取。
唐摯也沒有退,說是自尊心作祟也好,又或者是他還保留着那麼一點自信心,他不允許自己被一直看不上眼的弟弟逼退。
銀針傷不到唐堯,紅蛇也奈何不了對方,他還有更多的手段可卻沒有時間施展出來,唐堯已經靠近自己並且舉起了手,唐摯感覺自己的心臟明顯跳的慢了一拍,接着是一股劇痛襲來,好像有看不見的手插入了其胸口,然後扭動他的心臟。
他知道自己再這麼下去會死,心臟像是要被捏碎了一般,唐摯在極端痛苦的狀況下迅速從脖子上拿出了他的那枚青銅環。
他也有一枚造型和唐堯那枚一模一樣的青銅環,但不同的是,他的這枚青銅環更新而唐堯那枚看起來很古老。
唐摯捏着自己這枚青銅環的繩子,青銅環垂了下來,正對着唐堯的眼睛。
「百年迷霧,千年雲山,唐氏子弟有難,還請仙家一助。」唐堯的聲音聽上去誠懇中透着哀求。
剛說完此話,也不見他的手腕晃動,但懸掛着的青銅環突然自己搖晃起來,青銅環在唐堯眼中左右搖擺,就像是催眠時旋轉的懷表,唐堯似乎並未受其影響,繼續轉動手腕,對面的唐摯心口的劇痛再次加深,他似乎能觸碰到從自己胸口流出來的血液,只不過他沒有低頭去看,而是全神貫注地操縱手上的青銅環。
青銅環始終保持勻速旋轉,唐堯卻似乎並未受到催眠一類的影響,眼看他就要手刃自己的哥哥,可就在這時候一股強勁的寒風從唐堯面前吹過,地下眠宮之內本是一片黑暗,可此時卻有極其耀眼的光芒亮起,一個龐大的身影出現在光芒之中,待唐堯看清楚後竟然發現那龐大的身影居然是一名身披金甲的巨人。
此巨人看上去至少和兩頭巨妖中高大的那一頭差不多,而且全身都披掛着金色的盔甲,這盔甲看起來極其厚重,手裏提着一把古銅色的寶劍,劍身刻着的紋路繁複而神秘,金甲武士看不清臉,但並非因為頭盔將面容遮住的關係,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清晰的面目,在頭盔之下的腦袋是一團刺眼的光暈。
伴隨金甲武士的出現,周圍的其他人甚至連唐摯都從唐堯眼中消失了,仿佛此時此刻站在這裏的只有唐堯和這名來歷神秘的金甲武士。
金甲武士持劍而立,站在光芒之中巋然不動,如同矗立於天地之間的神明,唐堯抬頭仰望,此時已知眼前的金甲武士乃是唐摯使出的幻術,故而小心謹慎地戒備着。
在金甲武士出現之後過了約莫十來秒的短暫僵持之後,金甲武士有了反應,他抬起一隻手指向唐堯高聲道「仙衛面前,凡人為何不跪?」
金甲武士的聲音即便透過唐堯的護體精氣後依然能清晰地傳入唐堯的耳朵里,唐堯抬頭高聲問道「天下無仙,為何要跪?」
「大膽,放肆!」金甲武士大怒,一聲怒吼如同龍震四野。
「你不過是幻術製造出來的幻象罷了,驅使你的也不過是個凡人,我為何要向幻象下跪,再說,就算你真是傳說中的仙人,我又憑什麼要跪,難道仙人就一定比我等凡人尊貴嗎?」
唐堯這番話在很多人耳朵里幾乎是大逆不道,甚至在幻師圈子裏也有許多人相信天下間人仍有仙家存在,從古至今的帝皇將相都為了追求長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