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執我之手,斂我半世癲狂;
誰,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
誰,撫我之面,慰我半世哀傷;
誰,攜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誰,扶我之肩,驅我一世沉寂。
誰,喚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轢。
誰,棄我而去,留我一世獨殤;
誰,可明我意,使我此生無憾;
誰,可助我臂,縱橫萬載無雙;
誰,可傾我心,寸土恰似虛彌;
誰,可葬吾愴,笑天地虛妄,吾心狂。
伊,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離;
伊,攬我之懷,除我前世輕浮。
執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萬世輪迴。
執子之手,共你一世風霜;
吻子之眸,贈你一世深情。
我,牽爾玉手,收你此生所有;
我,撫爾秀頸,擋你此生風雨。
予,挽子青絲,挽子一世情思;
予,執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長;
曾,以父之名,免你一生哀愁;
曾,憐子之情,祝你一生平安!」
一片花海中,一曲宛轉悠揚的古箏曲餘音渺渺,一雙芊芊玉手輕抬,美目中仿佛隱着幽幽水霧,剛剛所吟唱的正是前世最喜之詩:六世**倉央嘉措的《誰》。
來到這個架空的世界已經10年,10年前的自己午夜深眠,陷入反覆出現的夢中難以醒來……生活了10年的這個世界讓自己早已分不清是醒是夢……
前世30歲的自己就那麼深眠不起,想是父母肝腸寸斷,再難相見……只是慶幸自己一直單身,所幸沒有愛情和孩子的牽絆。
現在這副身體才16歲,正是風華正茂。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娥眉,腮凝新荔,鼻膩鵝脂,含辭未吐,氣若幽蘭,媚眼如絲,竟比前世的自己還要美上三分。
唯一的缺點是手上的繭子,厚而硬,畢竟經過12年的磨礪,怎樣都無法除卻,倒也不很在意。4歲的時候接管這副身體,12年來一直被強迫練飛影劍,一種已經在這個架空世界失傳已久的武功,這種武功歹毒陰狠,需每月以內功深厚之人傳己一半內力輔助練者,再加以至高無上的心法,苦練10年,其間食素嗜果,加之清水,一日四餐,周而復始,方可成功。
由於失傳已久,世人只道是劍的巔峰,其實這種武功以花為器,以血為煤,用鮮花掩人耳目,實則用10年自身所修和收集而來的內功和修為催動自身精血,形成一道劍氣,以柔克剛無堅不摧。
龐若蘭嘴角掛上一絲苦笑,前世羨慕武俠小說上的武林高手,坐擁絕世武功,行走江湖行俠仗義,談笑風生逍遙自在。現在的自己雖然擁有絕世武功,可並不自由,身處的這個國家動盪不安,這個架空世界實為4國鼎立,只本國就有3大武林世家,實力財力足以制衡半個國家,高至親王下至百姓無不喜愛習武,以在這個亂世謀求更好的出路。
而這一世自己這副身體的主人恰恰是身負國家使命,宮廷鬥爭的犧牲者,當今太女的堂妹,二位親王之一龐若翼天的獨女龐若蘭,自小因根骨奇佳,被女帝和母親選作影隱處的暗地預備成員,練就絕世武功以備朝廷和武林直面衝突的最後底牌。
對龐若蘭,當初一個才4歲的孩子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力,從小苦行僧似的生活沒有任何朋友和童年的快樂,「12年……倒也終究挺過來了……」
兩年的時間學習古箏和文字以及熟悉這個架空世界的基本環境,雖然活動範圍只是從小生長的深山附近,遠至山下小鎮,倒也與世無爭,清淨安穩。
再沒有比春雨洗浴後的青山更迷人了,整個山坡,都是蒼翠欲滴的濃綠,沒來得散盡的霧氣像淡雅絲綢,一縷縷地纏在它的腰間,陽光把每片葉子上的雨滴,都變成了五彩的珍珠。我收起古箏,踏着輕緩的步子沿着蜿蜒小道向着大山深處的居所走去。
黑瓦黃牆以及朱紅色的大門經過歲月的侵蝕,早已剝落了昔日的榮光。院中幾株老槐,在陽光的照耀下將影子灑下一地斑駁。
「少主,您回來了。」服侍我日常生活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