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命中注定,一個人的成長總是要伴着傷筋動骨,腥風血雨。筆神閣 www.bishenge。com越偉大的人越是如此,而當兩個天才級別的人物對上時,就會像是兩顆璀璨的流星相碰,初時耀眼而美麗,結束時落寞而遺憾。
陳凡望着倒在血泊中的三人,胸口微微起伏,老實說,坂木家族的合擊之術有些門道。其中指揮天蠍王的那個傢伙,給陳凡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取下三人的儲物手鐲,陳凡繼續向前。
月色透過斑駁的樹葉散射下來,宛若在黑暗中投入了點點星光。明明此地離戰場不遠,但已經聽不到絲毫喊殺聲。
羊腸小道般的草徑,陳凡已經行走了一刻多鐘,四周寂靜的有些詭異,絲毫沒有響動,空蕩蕩的,好似正走在一條毫無生機的地獄之路上。
陳凡越發謹慎了,雖然沒有人跳出來阻攔他,可是心中隱隱覺得不安。
又往前走了一段,地上陡然出現屍體,初始零零散散,有人類的,也有精靈的。待到精神力再向前蔓延,屍體的數量越來越多,甚至於互相堆疊在一起。
看似雜亂無章,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面目全非,死者的臉部無不是遭受了毀容般的重創,可他們的肢體卻又完完整整。
陳凡霎時間汗毛倒豎,一股涼意直衝腦門。肢體完好無損,獨獨將敵人的臉面毀去,這份自信和實力,簡直聞所未聞。
一陣陰風颳過,混着些潮濕和的氣息,其中的血腥味道更是令人作嘔。
突然,陳凡駐足不前。看向前方,那裏不知何時已經站了個人,只見他身着裁剪得體的宴會西服,酒紅色的頭髮遮住了大半邊臉,只漏出半分臉頰,但從這精緻的膚色判斷,此人必定也是俊美異常。
月下獨立,光影綽綽,配上那有些出塵的氣質,頗有公子世無雙之感。
陳凡細細打量此人,但看不清此人表情,也不知這人到底是什麼路數,只能遙遙相望,暗自警惕。
對面的禮服少年眼睛並沒有看向陳凡,只是緩緩掃視着地上的屍首,嘴角慢慢噙起一絲微笑,那動作,就像是痴迷某件心儀的藝術品。陳凡心中頓時煩悶,說不出的噁心。
看了一會兒,少年率先打破沉默。
依舊低着頭,輕聲說道:「哎,你這人,來的也太慢了!我這手都有些僵了呢,一會兒弄不好看你可別怪我」說話的語速很慢,很隨意,卻有無盡的寒意襲來。
陳凡打了個冷戰,從這句話中,他算是清楚地知道對面的是誰了,這滿地的屍首正給陳凡打着樣。
他雖然心中有些不安,但還是強撐着回話,「不知前面可是我坂木家族的前輩,我是坂木一森,家父坂木介次」
陳凡故技重施,論裝傻充愣,前世被城管四處追趕的心理素質在這裏發揮得淋漓盡致。
他的姿態放得很低,他的語氣語氣平穩,甚至連心跳頻率都強行壓了下來。
半晌,對面的少年沒有一句回話,也沒有絲毫動作,場面尬住。
陳凡等了許久,見對面毫不作為,心下一狠,悄悄往前挪了一小步。
就是這一小步,引來了一陣狂放的笑聲!「哈哈哈」的大笑之聲震的人耳膜發脹。
陳凡嚇得縮回了這一小步,臉上浮現尷尬之色,附和着笑了笑。
後者倒像是聽到了什麼無比可笑的事情,笑得止不住聲,陳凡看着他彎腰捂肚的動作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但事實上,這個少年確實沒有將陳凡放在眼裏,他撇向陳凡的目光中帶着無盡的嘲諷和不屑。
也許陳凡對於他來講,和地上的這些屍首並無多大區別,只不過是時間快慢的問題。
笑聲持續了許久,連陳凡都有些按捺不住性子之時。天空突然傳來一陣隱晦的波動,「唰」的一聲,速度快到了極致,陳凡能做的只是微微偏頭。
人在受傷的一瞬間是沒有痛覺的,往往在幾秒鐘過後,劇痛才會爆發。就像現在這樣,鮮血如柱,順着陳凡的頭頂肆意向下流淌。
頭骨反射着月光,呈慘白色。一塊帶着毛髮的頭皮耷拉在腦袋上,像是剝開的香蕉皮。陳凡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剛才的那次偷襲要再往下一點點,自己就該融入滿地的屍首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