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鈴掛斷電話,將剛才明少的話喃喃自語了無數遍,突然一切融會貫通。
她雙手捂臉,自言自語,「我竟然那麼傻,做錯那麼多事,我親手毀了自己至愛的團隊,將最好的夥伴一一逼走,還自欺欺人那麼久,說花瑜是個障礙。難怪我不會開心,我現在得到的股權,是我根本不需要的東西,而失去的那一切,才是想要的。」
她望向那枚被歸還的鑰匙。其實早該發現了,當初刻意不去找他要鑰匙,不就是為了留點念想嗎。現在怎麼辦?連這點念想都被自己切斷了。
花瑜依言打來電話交代工作,絮絮叨叨說了半天。
高鈴忍不住問,「你說的這些事並不着急,為什麼不到公司再說,非要打來浪費我的電?」
「我已經辭職了,還上公司做什麼?」
「你什麼時候辭職了?」
「我連辭職信都讓菠蘿油幫我交了。」
「那叫辭職信嗎?多大的人了,連語法拼字都錯。不好意思,我看不懂。f大沒給你發畢業證書真是明智,連英文都不過關,到外面哪個公司肯給你這個薪水。再說,你簽的是死約,辭職後三年不能從事同行業,難道要去賣藝為生嗎?」
「女……女巫妖,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都肯避着你了,你還不放過我,這樣來踩我?」
「意思是放完假回來上班,要補假單。」高鈴放緩語氣,「趁着放假,對公司有什麼不滿的,列張表拿回來,我研究一下,能改善的依你,過分要求的想都別想。」
花瑜語氣驚疑,「你的意思是不讓我走,還讓我提條件?」
「你有完沒完。手機都被你磨沒電了,沒聽清楚的慢慢想,掛了。」掛斷電話,高鈴鬆了口氣。始終不懂得如何溫柔,這樣的對話,希望花瑜聽得懂自己的心意。
花瑜咬着手指想了半分鐘,不管怎麼想,女巫妖的意思都是挽留我。還讓我開條件。難道她不捨得我……不對,只不過是因為那天救了她,她知恩圖報,沒別的意思。
雖然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要想多,但還是騰起莫名的高興。花瑜拿出一張白紙,開始寫條件。
高鈴辦公室內,她念着花瑜的條件,「上班時間由你們決定,不能隨意進創意部,下班後除非有大事否則不能隨意召喚回公司。」她把這些部分圈起來打鈎。「工作優先順序由創意總監定奪。好了,這些可以。」說着在每個鈎子旁邊簽了個名。
「其他呢?」花瑜指了指紙,「申請小冰箱,零花錢預算,給他們三個加薪……」
「茶水間的冰箱從來沒放滿過。你們要的東西可以依次申請,零花錢要來幹嘛?他們三個的薪水早就比外面同業高,就算加薪也要和所有同事一起到年底評估。」
「茶水間又不在創意部內,拿東西多不方便,說不定走出去走進來,靈感就跑了。況且被其他同事看到我們在冰箱裏放外賣燒烤,惹他們眼紅,你就不好管理了。」
高鈴只好妥協,「你自己出錢買。公司付電費。」
「零花錢呢?」
「都說了要東西來申請,能批的我會批。別想混水摸魚讓公司給你們買零食,要吃自己買。」
「怎麼這樣啊……又不給加薪,又要自己買東西。」
「我只說不給他們加薪。」高鈴說,「你,可以買給他們。」
花瑜指着自己。「加薪?我嗎?」
「增加的部分就算你們的零花錢了。還有什麼問題?」
女巫妖雖然嘴硬,還是心疼我們的。花瑜喜氣洋洋道,「以後想到再告訴你。」
高鈴拿起那張紙,晃了晃,微微一笑,「這張紙要收好。丟了我會不承認的。」
花瑜接過白紙,「你幹嘛學大巫師玩冷幽默?你一向說公事都不帶玩笑的。」
「我和他本來就是夥伴,既然你說得他那麼會管理,我不能學他的方式?」
本來都要站起身離開的花瑜刷地坐了回去,「你又和他是夥伴了?」
「一直都是。」高鈴努力用自然的語氣說,「你問問他,出去玩那麼久了,什麼時候肯回來,好意思把這麼多事丟給我一個人嗎?」
「我沒聽錯吧?你是要叫大巫師回來?你打算讓他做什麼?給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