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石屋外的綁匪放鬆了警惕,只派了兩個人當守衛。紀明薰趁機遊說少女,只要帶他離開這裏回到市區,就會把她送去國外念書,以後可以像電視裏那些西方女性一樣,得到尊重和工作。
少女猶猶豫豫,既很心動,又怕被抓住,族人會對她用刑。
紀明薰再三向她保證,只要把外面那兩名守衛放倒,就不會被抓住,而且他有辦法讓她的族人不找她父母麻煩。只要過了今晚,她的未來將完全不同。
土著少女逐漸相信了這個很帥的華人男性,他漆黑的眼睛閃耀着真誠的光芒,說的話又這麼有道理。
她終於答應幫他,在石屋內的廚房裏做了些食物送出門給守衛,說是慰勞他們。
兩名守衛被食物里摻雜的草藥汁液弄昏倒地,少女偷來紀明薰的包,打開石室門,帶着他溜出去。
「你去周圍找些石塊堆在這裏。」紀明薰指着外面的一大片空地。
少女找來一堆石頭,按他說的用當地文字在沙地上寫了一段話,才帶着他乘上一艘小舟,划着船離開了小島。
望着遠去的小島,紀明薰想,運氣不錯,這個小姑娘的願望很容易實現,能輕鬆策反。假如她的心愿是和島上某個男性結婚,那還真麻煩了,又或者她看上了我,就不得不騙她先帶我出去,再一個人溜走。眼下是雙贏的局面,我得到自由,她得到以後的人生。
幸好現在是黑夜,周圍藍色的水變成黑色,不覺得可怕。話說,這毛病還真特別,從實際上來說,黑色的水肯定比藍色的水要可怕得多才對啊。
剛逃出生天的紀明薰並沒有此時該表現出驚魂未定的自覺,依舊充分思考。
小舟到了快天亮才停在一個偏僻的岸邊,兩人棄船步行。到了最近的警局,在那裏休息片刻。紀明薰的手機沒了電,借警局電話聯繫了他在菲律賓的朋友。
不久之後,一輛六人座車來接走了他們。車上還有兩個荷槍實彈的保鏢,把紀明薰護在中間。
土著少女不敢說話,默默上車,看到這樣的排場,越發覺得這位很帥的男性之前答應的事看來很有保障。
車停在一座非常大的東南亞宅子外。紀明薰的朋友是菲律賓華人富商,當地治安較亂,宅子四周有保鏢帶着黑色獵犬巡邏。
這次來談三天的生意,紀明薰本來沒打算驚動這位朋友,怕他款待過於盛情,現下不得已才聯繫了他。對方一聽說他被綁架且逃出,怕綁匪在市區的同夥重新把他抓走復仇,立刻派了保鏢開車接他回來。
紀明薰向他講述了詳細情況,請他派人到酒店取自己的行李。不用想也知道魏老頭肯定先開溜了,綁匪知道自己住哪家酒店。親自回去拿行李太危險。
隨後他寫了一張支票給這位朋友,請他安排土著少女儘早離開菲律賓,到德國留學。
紀明薰的行李被取來之後,他朋友也幫他訂了最快的離境機票,照樣派保鏢護送他到機場,直到上飛機為止。為免夜長夢多,他拒絕了朋友要給他提供的豐盛餐點,只精簡地吃了一個麵包。
他在機場拿出了沒電的手機,用充電服務站充了少許電。那個傻丫頭一定着急得要死,剛才不方便給她打電話。現在要向她報個平安。
寧輕輕整晚抱着小獅子倒在明少的大床上,時而哭泣時而睡着。他會不會有事,我還有很多話沒和他說,他不能有事……
最後。在迷糊中,身邊的手機響了。
她立刻被特意調的最大音量驚醒,抓起電話。
「是我。」明少的聲音,鎮定如舊,「已經沒事了,在機場。」
寧輕輕驚喜交加。「他們放了你嗎?你有沒有受傷,或者……受到其他的傷害?」想到花瑜的話,補了一句。
「沒有受傷,什麼叫其他的傷害?餓了大半天算嗎?」
「餓一餓沒事。」寧輕輕問,「我說的是……他們有沒有……你知道很多監獄和軍隊裏……都有那種事……」
紀明薰想了一秒半才反應過來,「沒有。除了被發放難吃的食物,沒被任何人用任何手段傷害。」
寧輕輕鬆了口氣,「呼呼,那就好。」
「你竟然操那種心。」聽到寧輕輕放鬆的語氣,紀明薰也安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