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鎧甲重重落地,陸棄繼續解棉袍,中衣……
劉均凌眉頭快皺到一起了,嘴唇動了又動,終是沒有說話。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陸棄聲音寒涼冷厲:「秦放失手放走李焱龍,大罪,重責八十軍棍!」
說完,他大步走上前來,赤身趴在地上,雙手握成拳頭撐在地上,沉聲道:「動手!兩人一組,每組二十下!」
他腰背肌肉結實,線條剛硬,就連臀部都沒有贅肉,一身舊傷記載着往日的赫赫戰功!
「將軍,不能這麼打!」劉均凌急了,撩袍跪下道,「您雖有錯,二十軍棍足以!八十軍棍,八個人打,命都沒了!地虎軍到時候一盤散沙,怎麼辦?」
其餘人跟着他烏泱泱地跪下,都連聲勸誡。
陸棄卻只有一個字:「打!」
軍令如山,掌刑的士兵毫不手軟,兩人立刻上前,先用軍棍敲敲點點,糾正了他的姿勢,然後將軍棍高高舉起,重重打下。
陸棄緊咬着嘴唇,額頭上很快就有豆大的冷汗滴落,身後基本沒有變紅的階段,直接變紫發黑,很快又有殷紅的血肉翻飛,令人不忍卒視。
兩人打過,持棍後退,另外兩人重新上前。
陸棄身後肌肉不受控制地緊繃,雙手變拳為掌,緊抓着地面,十指因為用力而蒼白。
劉均凌以手遮眼,轉過臉去。
可是沒給陸棄喘息機會,下一組行刑的士兵上前,重新用軍棍在他身上指點,絲毫不知避過傷口。
但是陸棄立過規矩,掌管刑罰的士兵在行刑之時,任何人不得開口指責指點,以求公正。所以縱使眾人都覺得他自罰過重,也不敢開口求情。
八十軍棍的時間,劉均凌覺得這是他這輩子最煎熬的時候,連成親那天被兄弟們纏住急着進洞房都沒這麼着急過。
八十下終於打完,劉均凌膝行上前,撿起陸棄的中衣,想替他蓋上,然而看那血肉模糊的模樣,手舉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陸棄咬牙撐地站起來,從他手中奪過衣裳遮體。
只是衣裳碰到身上時,劉均凌似乎聽到了抽氣聲。
「都退下。」陸棄拿過帕子擦了擦汗,額頭緊蹙道。
「是!」
「你也下去。」陸棄對賴着不走的劉均凌道。
劉均凌八尺的漢子都快哭了:「屬下得留下來給您上藥,這背上的傷口……您也真是的,馬有失蹄,人有失手,何至於要下這樣的狠手?」
陸棄長吸一口氣,有些艱難地挪動步子走到榻上趴下,指着旁邊的柜子道:「裏面有她準備好的傷藥,你取出來,用上了很快就好。」
劉均凌給陸棄上好了藥,害怕傷口被碰到,他笨拙地用白棉布把他從臀部往上,裹成了木乃伊模樣。
「您倒是動動啊!對,側躺,好傢夥,將軍威武!」
「滾!」陸棄罵道。
劉均凌見他臉色漸緩,鬆了口氣,嬉笑道:「這是老天賞的,多少人求不來,還怕說?」
陸棄瞪了他一眼,斂容道:「去查,立刻去查李焱龍!」
不管是巧合還是算計,他都要心中有數。
劉均凌正色道:「是!這事情,真他娘的蹊蹺!要是不說,我還以為是蘇姑娘的哥哥呢!」
「她哥哥都沒這麼像。」陸棄咬牙切齒地說完,才想起蘇明俊其實和蘇清歡根本沒有血緣關係。
「姑娘有哥哥?」
陸棄擺擺手,不欲多提,「你快去查李焱龍,還有戰北霆。」
戰北霆隱退多年,為何現在出現?
他的出現,意味着戰局要發生巨大的變化。
陸棄沒有懼怕,反而摩拳擦掌——有生之年,棋逢對手,何其有幸!
劉均凌出去後,陸棄覺得被他笨拙的手法裹得實在憋屈。
他側身躺着,長臂一伸拿過剪刀,從前面把白布剪開。
剪刀碰到敏感部位,有些寒意。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心裏竟然沒出息地想起劉均凌的話。
好兄弟,要爭氣,讓小妖精滿意。
劉均凌招來心腹,交代他們去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