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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長楷的聲音,分明來者不善。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下一刻,門被一腳踢開,面沉如水,氣勢壓人的賀長楷出現在門口,手中握着黑油油的馬鞭,身後跟着低頭的銀光和幾個蘇清歡不認識的侍衛。
陸棄要說話,賀長楷已經一鞭抽過來。
蘇清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擋在陸棄身前,大聲道:「住手!」
陸棄抱住她,只來得及就着坐姿,把她繞到後面,用後背硬生生地接下這一鞭。
他只穿着薄薄的內裳,鞭子彈起來的時候,蘇清歡聞到腥甜的血的味道。
可去你大爺的吧!
蘇清歡從陸棄懷裏站起來,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腳把火盆向着賀長楷的方向踢翻,炭火四濺。
「清歡!」陸棄站起身來抱住她。
「你到我身後,騙我說沒人認識你,回家再跟你算賬。」蘇清歡像條炸毛的小狗,咬牙切齒地怒罵道,掙脫他的懷抱,站在他面前,張開手臂把他護住。
他能跟她共生死,她就能為他與虎謀皮。
陸棄十二歲上戰場,十六歲名滿天下,身先士卒,所向披靡,一往無前,卻從未有過這種體驗。
被蘇清歡單薄的身子護在身後,看她明明緊張到發抖,卻依然毫不退縮,陸棄覺得自己徜徉在一片蜜海之中,甜到發齁。
「清歡……事情不是……」
「你閉嘴!」蘇清歡呵斥道,眼神直視賀長楷。
「王爺,」她從容開口,「我不知道我相公從前與你有什麼仇怨,但是現在他已經是個廢人……」
陸棄聽到這裏磨牙,誰是廢人!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嗎?
看來,回去要趕緊把多餘的被子扔掉,早點滾個床單,弄不哭你算我輸!
「那又如何?」賀長楷冷聲道,目光一直盯着陸棄。
聽到銀光說陸棄來了,他立刻就想明白了。
這是不放心自己,害怕自己出手處置了蘇清歡,所以他風雪交加中日夜兼程地趕來。
賀長楷心疼,更氣他如此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得饒人處且饒人,他現在對王爺沒有任何威脅了……」蘇清歡緩慢地說着,頭腦卻飛快地轉着,權衡利弊,整理思路。
「十六歲,單槍匹馬闖入西夏人大營,三進三出,別說斷了一條腿,就是兩條腿都斷了,單用弓箭,他也可以輕易取對方將帥頭顱無數。」賀長楷道。
臥槽,蘇清歡心裏道,陸棄,你開掛了嗎?
等等,不對,這件事情她聽過,這不是戰神秦放嗎?
天啦嚕,她的相公,竟然是戰神!
「你挺厲害的。」她回頭用嘴唇對陸棄道。
陸棄對她微笑。
笑你妹!蘇清歡心裏忍不住罵了一句,你得罪鎮南王幹什麼!
然而她依然面色平靜,對賀長楷道:「他現在連一副趁手的弓箭都沒有,談何威脅?王爺未免太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
「斬草除根,最為簡單。」賀長楷面無表情地道。
「是。」蘇清歡見談判無效,也冷了臉,「可是王爺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布衣之怒,流血五步,天下素縞』。王爺若執意斬草除根,就不怕我們魚死網破嗎?」
陸棄拉住她衣裳,銀光擋在賀長楷面前。
「就憑你?」賀長楷輕視地看了她一眼。
蘇清歡摸了摸腰間荷包,道:「我的醫術,王爺想必清楚。我懂得如何救人,更知道如何殺人。這裏面,是見血封喉,不,更狠辣百倍的毒藥。只要吸入口鼻中一點點兒,藥石無醫,神仙難救。」
陸棄愣了下,面上浮現出尷尬之色。
臭丫頭,這種說辭,騙騙小孩子還說得過去,在賀長楷面前,真是貽笑大方。
不過,真的也很可愛了。
銀光定睛看了看她的荷包,正是前日落下那個,裝着糖果和紙條的。紙條還是王爺親自放回去的,呃……
這牛皮,好像吹得有些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