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川要嘔死了,尤其是看到蔣嫣然淡定地端着茶杯,氣定神閒,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他要被這女人活活氣死。一筆閣 www.yibige.com
燕雲縉把燕川帶到了自己的書房。
他屏退了所有的宮人,對燕川道:「坐。」
燕川謝座,只坐了一半椅子。
燕雲縉看着他拘謹的樣子,忽然笑了,道:「罷了,今日不是要教訓你。讓人傳一桌酒席來,咱們父子倆邊吃邊說。」
燕川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吩咐了宮人。
很快,一桌酒席被佈置好,父子二人圍桌而坐。
燕川恭敬地給燕雲縉倒上了酒,然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我知道你和她關係一直不好,也不期望你能從心裏接受她。」燕雲縉嘆了一口氣道。
燕川當然知道他說的「她」是誰。
他幾乎沒見過父皇如此感慨的時候,心裏有些難受,幾乎都要以為自己做錯了。
可是想到蔣嫣然的身份和屢次算計父皇和自己的狡詐,他又無法釋懷,於是沉悶地沒有作聲。
燕雲縉繼續道:「我要先告訴你,不管她怎麼逗你,你都要知道,她生不了孩子。」
燕川咬着嘴唇,將信將疑。
「你單單知道,」燕雲縉的眼神因為回憶而有些幽深,「我為了她而一意孤行地進城去找她。你不知道,後來我帶她離開,中途的時候秦放來找過我。」
燕川的眼神中閃過震驚之色。
燕雲縉笑了,「沒想到吧。他是自己來的,悄無聲息地潛到我身邊,手裏拿着……一壇酒。」
「秦放十六歲一戰成名,戰神之名赫赫,他對得起這份榮譽。」
那晚燕雲縉和陸棄喝了一晚上的酒。
陸棄道:「這是女兒紅,當成嫁女酒,從此以後我把她交給你了。你若是敢對她有絲毫不好,我一定帶兵打到大蒙,為她撐腰。我老了,死了,還有我的兒子,孫子……總之她在一日,就是我秦家的人。」
燕雲縉道:「有生之年,我絕不給你這樣的機會。」
「你最好說到做到。」陸棄喝了一大口酒,目光中有些凝滯的沉重,他說,「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當初你兵臨城下,她要去找你的時候,我讓人灌了她虎狼之藥,所以這輩子,她都不會有孩子。你已經有了兒子,所以你想清楚,別為了孩子的事情為難她。」
燕雲縉也答應了。
那一晚,陸棄喝了很多酒,說了很多話,兩個男人彼此敵對,卻又惺惺相惜。
「可是父皇,」燕川聽着燕雲縉跟他談起這段往事,覺得和他距離一下子近了許多,甚至有一種「多年父子成兄弟」的感覺,「那時候,秦放根本就不在上京城中。就算飛鴿傳書,也來不及吧。」
燕雲縉很欣慰,「我自然也知道。可是我沒有戳穿他……」
「那您怎麼說她不能生孩子呢?難道是將軍夫人讓人灌的藥?」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又怎麼會對蘇清歡那般忠誠,甚至不允許任何人說她一個『不』字?」燕雲縉道。
他都有些吃醋,什麼時候蔣嫣然對他有對蘇清歡那般好,他做夢都能笑醒。
「那……」燕川想不明白了。
總不會是那戰神信口開河,父皇就相信了吧。
「是她自己喝的藥。」燕雲縉面上露出苦笑之色,看着燕川的滿臉震驚道,「她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當初被我逼迫現身,也知道我不會放過她,她提早就喝下了虎狼之藥,因為不想給我生孩子。」
「我知道,我也問過大夫,證實她身體確實很難有子嗣。」
「可是我從沒問她,因為當初她的選擇並不算錯,我確實對她也不懷好意。」
誰又能跑到時間的後面去看看要發生的事情呢?
現在再問,除了平添煩惱,於事無補。
「所以燕川,」燕雲縉道,「你是我唯一的兒子,這不會變。」
燕川再次聽到這話是激動的,然而他還是不敢相信地道:「父皇,難道您以後,真的不打算有別人嗎?」
包括他那懦弱又可憐的母妃。
燕雲縉笑笑:「的確沒有這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