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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宜寧押着徐貴妃登上了城樓,站的高自然望的遠,能夠將周圍的情形盡收眼底。
此時青衣教明顯佔了上風,鍾野和手下的人還沒完全突破城西的圍堵,宮中抵抗的御林軍已經所剩無幾。
「如果敬王和青衣教擁立四皇子,此刻早已該把你們請出來了。」衛宜寧道:「我假扮青衣教的人數月之久,他們可是要改天換日,聖尊臨凡。說白了就是要奪了天下,聖尊做皇帝,這裏哪有你們母子半點事?」
徐貴妃沒有分辯,她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
很快她身邊的一個太監踉踉蹌蹌跑了上來,哭訴道:「娘娘!四皇子被殺了!奴才是在三皇子那裏找到他的,已經沒救了!」
「博兒……」徐貴妃這一聲叫得肝腸寸斷:「是誰殺了我兒子?!」
「奴才也不知道,三皇子也被人殺死了,到處都是死人!奴才就是命大,不然也早就成了刀下鬼了。」太監哭道。
這時前殿赴宴的大臣們都被捆綁着推了出來,徐國老也赫然在列。
「爹爹……」徐貴妃在城樓上叫了一聲,但周圍太嘈雜,徐國老又有些耳聾,根本沒聽見。
徐貴妃不傻,知道如果敬王真和自己是一夥的,就不會把自己父親也捆起來。
這些大臣們都被推到了宮門外,一一斬首。
到了此時徐貴妃真正絕望了,她木着臉對衛宜寧說:「你殺了我吧!」
「我不殺你,你已經一無所有了,」衛宜寧放下了匕首:「青衣教不過是烏合之眾,長久不了。大周氣數未盡,雖有此一劫卻根基仍在。」
「根基?」徐貴妃覺得衛宜寧的話很可笑:「錢家人都死光了,哪還有什麼根基?只剩下一個敬王,你覺得他能做人君嗎?」
「敬王罪惡滔天當然不能,可世子是可以的。」衛宜寧莞爾一笑:「他是皇帝的親侄,端王聲望又高,由他來接任大統再合適不過了。」
「怎麼可能?他……」徐貴妃本想說世子今天也參加了元日宴,可剛剛那些被殺的大臣里似乎真的沒有世子。
「放心,世子平安的很。」衛宜寧語氣篤定,剛剛他已經看清下面那些人力的確沒有世子,這說明世子已經被鍾野成功的攔住了,那麼一定已經將他安置到安全的地方。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徐貴妃只剩下苦笑:「我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卻只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我的戲唱完了該退場了。」
說完,徐貴妃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城樓邊上。
她回頭看了一眼吊在屋檐上皇帝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絲嫌惡。
「其實我從來也未愛過皇帝。」徐貴妃道。
「我知道,否則你也不會做出這些事來。」衛宜寧絲毫不覺得意外。
一個女人如果野心太大,是不會愛上誰的,因為她心中只有權利。
「衛宜寧,你是個人物,」徐貴妃的語氣裏帶着讚許:「如果大周的國祚還能延續,你必當是一位功臣。到時候你可以完全為你父親平反,並且恢復智勇公府昔日的尊榮。我這人一生沒有什麼朋友,不過現在我身邊只有你一個人,我倒是有倆句忠告想要送給你。」
衛宜寧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看着徐貴妃。
「安分守己的做個普通人也很好,」徐貴妃短促的笑了一下,接着說:「永遠也不要完完全全的相信一個人。」
說完,徐貴妃決絕的轉身,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而此時,從午門外緩緩駛來一輛華麗的馬車。
前後都有武士開道,更有上百名衣着整齊的侍女相隨,青衣教的人見了連忙高呼「聖尊萬歲」,衛宜寧知道,這是青衣教的聖尊現身了。
可她現在顧不得這些,她要去找敬王,逼問弟弟的下落。
衛宜寧快步從城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