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澤帶着我繞了大半個璇璣墟才停在斕山山頂,我正要開口問他作何,只見四周被藍色光暈包圍,那是流螢,一千年才只能見得一回。筆神閣 bishenge.com
上一回看流螢是在四界之難之前,那時候師父還在,我們師兄妹幾人關係還算融洽。
果真是滄海桑田,萬物皆變。
「早便聽說過這千年流螢,今日一見,不虛此行。」君澤微微回首對我笑道,他置身於流螢之中,斑駁的藍色光影在他身邊浮動。
君澤的側臉近乎完美,這一刻的他比我們魔界之人還要妖孽,若是讓他人見了去,定要被君澤迷的三魂七魄都要貢獻出去。
看了君澤半響,我有些不自在的別過頭,有些違心道「這是自然,這流螢可比某些人好看多了。」
君澤聽後也不反駁我的話,只是笑了笑,將流光琴浮在空中,手指撥弄琴弦。流螢隨着他的琴音紛紛舞動起來,本來寧靜的流螢霎時變得熱鬧了起來。
我伸手逗弄着那些流螢,倒是逗出了些我那早便消失已久的年少心性。
「阿么,想學琴麼?」一曲終,君澤問道。
我停下逗弄流螢的手,似乎被眼前的氣氛感染,我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君澤見我點頭,拉着我便到了他的身前,我的手指覆於流光琴上,他的手指則覆於我的手指之上。我與他算第一次這般親近,他的身體溫熱,還帶着淡淡的清香,我竟不排斥與他這般親近。
臉不自然的有些發燙,所幸的是這璇璣斕山只有我與他。
他的手帶着我的手撥弄着琴弦,琴音繚繞,流螢將我與他一圈一圈圍繞在其中。
我回首看着君澤,心裏不自覺漏了幾拍,他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茫茫螢海,我與他置身其中,如夢似幻,久久不能回神。
「秦軒,你說這重陽過後都幾日了,姑娘怎麼還是一副春心蕩漾的模樣。」若水邊指揮者夥計搬酒,略帶調笑的與秦軒說着。
秦軒笑笑,倒了杯茶坐了下來,「大抵是姑娘遇到了真正讓她心喜之人吧。」
「秦軒哥哥,若水姐姐,小小葉怎麼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小小葉目光呆滯的看着他們二人。
「噗,你還小,等大些你就懂了。」若水摸摸小小葉的腦袋,一副盼兒快長大的人模樣。
「噢!」小小葉是懂非懂的點點頭,接着又搖搖頭,嘟着嘴朝那老掌柜跑了過去。
「初時見姑娘,總覺得姑娘冷冷冰冰,高不可攀。在花澗月待了這麼些時日,卻又覺得姑娘並非如此」
他們以為我神遊太虛,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我只不過是懶得搭理罷了。
瞥了他們一樣,有氣無力的繼續剛才坐着的姿勢,我懷疑重陽那日君澤是不是給我下了藥,又或者給我下了什麼咒。
讓我這幾日腦袋裏晃過的都是他的影子,這種感覺來的太兇猛又熱烈,又極為陌生。
向來自詡感情淡漠處事不驚的我,竟覺得有些不知所錯。
「姑娘,有人給你送了禮。」秦軒將一方精緻雕花的木盒放於我的桌前。
「誰送的?」我心不在焉的問了句。
「來人是瑞王府上的人。」秦軒公事公辦的回道。
我坐直身子,一改懨懨之氣,將那木盒打開,裏面是一幅畫。
畫的是重陽那日的斕山,那日的流螢,那日的我和他。
周邊的驚嘆聲,嘈雜聲我已然聽不見,思緒沉淪在重陽那日寧靜卻又熱鬧斕山里。
這些時日,小小葉往慕容府上跑的越加勤快了,那裏都快成了他在九瓏的第二個家,不過他自己喜歡,就隨緣他去了。
若水被我施了禁言術,在我為她解禁之前,她都無法開口說話。那若水越來越不怕我了,不過就是那日君澤送了一幅畫給我,我失態了些,她便笑了我整整一日。
這若水,我覺得她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姑娘,有人找你,說是你們之前在春園見過。」因為若水禁了言,所以有人拜訪便由秦軒上來詢問我的意思。
我點頭,示意秦軒帶她上來。
待秦軒下後,我瞥了瞥一旁可憐兮兮望着我的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