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纓路過白羽的房間,徑直向自己那屋走去,推開門,一股沁人的百合香撲鼻而來。
江姨真是個有心人,知道她喜歡百合,卻又不習慣過於濃烈的味道,便定時在她房間的花瓶里插上一支新鮮的百合花苞,再配上富貴竹葉和滿天星,這樣味道既不會太香烈,又非常的典雅好看。
即便是他們的四小姐白纓於前天夜裏失蹤了,江姨也絲毫沒有怠慢。這一支嫩百合還粘着露水,應該是今天早上才換的。可江姨他們忙完又出門去了?寧纓雖心裏有點奇怪,但也沒有多慮太久,而是走向自己的梳妝枱。
打開抽屜,翻找了幾下,她便摸出了她的卡包,銀行卡和身份證均好好的呆在那裏。
迅速將卡包塞入自己褲子口袋,合上抽屜,寧纓鬆了口氣。
還好,他們還沒有拿去自己的卡和證件,如果時間一長,白家人確定自己溺水身亡,那這個房間裏的一切恐怕都會被清空。
有了這張卡上的存錢,至少,她可以幫花姐解決掉首付的一大半。
寧纓從房間走出,裝作若無其事地下樓。
剛到一樓,撞見了正在餐廳位置教育新來的小傭人的方叔。見了自己,他朝這個方向和藹地一笑。「三小姐這是要去醫院嗎?」
寧纓愣了一下,醫院?什麼意思,家裏有誰生病了嗎?
這樣一來倒也說得通了,怪不得白家上下除了管家和幾個小傭人都沒了人影。可是誰生病了呢?
心裏雖然納悶着,可這表面上還不能表現出來,寧纓只得苦笑了聲,回了句:「可能吧。」
「那,三小姐慢走。」白家對於傭人的規矩不少,比如比自己地位高的人不想說去哪裏下面的就不能過問。方叔客客氣氣地去幫寧纓了門,以一個英國紳士般的姿態目送她離開大宅。
走得稍微遠了點,寧纓便開始在公園的小徑上小跑起來。
眼看着離距離這裏最近的一家銀行不遠了,她悄悄地躲進公園的公共廁所,鎖了隔間的小門,再次出來時不僅換上了一張完全新鮮的臉,也換好了她事先準備好的一套衣服。
隨後她帶着這張面孔鑽進了第一家銀行,在堅持不動用身份證的原則下,在櫃枱取了卡上部分金額,又跑到取款機取了兩萬,剩下的,她輾轉變着五官跑了南錦市另外兩家銀行,費了些力氣才取出來。
揣着布袋裏沉甸甸的十三萬,寧纓往車站趕得滿頭大汗,再一看手錶,竟發現時間已是下午三點。
自從墜海事件發生,寧纓的手機便丟在遊輪上下落不明了,不過現在就算找回她也不敢用,萬一被那個心懷不軌的買兇人定位出來可就不好玩了。
她沒有電話聯繫花姐他們,只得儘量跑得快點,趕最前的班車回海城,免得他們擔心。
待寧纓「哼哧哼哧」地跑回臥龍街,老遠就看見太龍立在美容館門口向她揮舞着手臂。
寧纓推開玻璃門,累得一屁股坐在最近的沙發上,拿起水杯倒了滿滿一杯涼水,隨即便一股腦灌下。
「你終於回來了,一天都沒有消息,花姐還說你要是再不回來就派我去白家討人。」他注意到寧纓臉色緋紅,應該是跑得太急,累得不輕,不由地問道:「寧纓,你去哪了?」
此時花姐也走到了寧纓身邊,看到她平安歸來後鬆了口氣,想到了什麼又皺起了眉頭:「告訴姐,不會是有人要傷害你吧?」
寧纓緩回了些力氣,使勁地搖了搖頭:「不,不是。」
她一邊搖頭一邊將隨身抱得緊緊的那隻布袋提到桌面上,當着花姐和太龍的面將裏面的錢捆抖了出來。
當那成堆的毛爺爺映入眼帘的瞬間,太龍和花姐同時深吸了一口氣。
「纓!你不會是回白家要錢去了吧?」
寧纓不置可否:「這是我近兩年來攢下的十三萬,我偷出了卡今天想辦法去取來的。」
「這麼說你還是回了趟白家?」花姐有點慍怒:「傻丫頭,那多危險啊,你也不想想萬一哪個想害你的人知道你還活着……」
寧纓突然站起來伸開手臂抱抱她,花姐的後半段話瞬時堵在了嗓眼。
「我沒事,今天去白家前我換了一張臉,一切都很順利。花姐,我只希望能盡全力保住這
015、湊錢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