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允寒停好了車,見少女一直在飯店門口站着不動,挑了挑眉慢慢走近。
「不打算進去?」
寧纓搖搖頭:「我只需等一個人出來,進去要是碰上其他人,反而不好收場了。」
她原本想好的計劃里是沒有楚允寒的,現在他也尾隨着跟來了,萬一他要是始終黏着自己不走,她還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處理好了。
兩人在行人路上形同望夫石一般地站立了十分鐘。
寧纓試探道:「就算是花姐委託,你也沒有必要陪我,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看來要等他們吃完恐怕還有一會功夫啊……」男人對她的話不聞不問,低頭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抿抿嘴,目光朝四周掃視一圈,最終停留在正對面的一家整面落地玻璃窗的咖啡館,道:「要不我們去那裏坐着等會怎麼樣?」
寧纓只回頭看了一眼,便大驚失色,泄了一身的氣:「不行不行,那家喝的賣的好貴的!」
大約三年前的某夏天她和太龍貪涼作死摸進這家咖啡館喝過一杯咖啡,喝完才後知後覺身上帶的錢原來連人家一小杯咖啡價格的零頭都不夠,頓時傻眼了,要不是花姐氣喘吁吁地跑來贖人,就差點沒賣身進去。
迎着秋日傍晚刺目的陽光,寧纓頗為無奈地看了男子一眼。
該不會,這傢伙每次和她出來都想從她這裏蹭點吃蹭點喝的吧……聯想到之前某人在婦女群體中活動得得心應手,雖說他要是想做個小白臉絕對是綽綽有餘,但她可真心沒有富婆的資本啊……
於是一個勁地搖頭。
楚允寒此時的太陽穴有些微微發疼,貴嗎?他怎麼從來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就上次的經歷,他還以為少女們都非常喜歡呆在這種小資的飲品店子裏,所以才隨口建議的。
「那家好像有賣比較便宜的雪糕球的……」男人說道:「這回我請客?」
唉媽,你帶的錢真的夠嗎?寧纓雖有那麼一絲絲的懷疑,但干杵在人家飯店門外要是萬一被保安盯上的確不是什麼好事,再說保存體力很重要,於是便應聲下來。
寧纓一進咖啡廳便迅速找了個靠窗又有窗簾隱蔽的座位坐下。
楚允寒走到吧枱要了兩份雪糕球。
不付錢不知道,竟一份里的一個球就要40多元,男人注意到後面角落裏的少女沒有看這邊的意思,便摸出了錢趕緊付了帳。
「不貴,總共就十塊錢。」楚允寒將雪糕球遞給寧纓,「草莓味的?」
少女謝過,接過雪糕,眼神卻始終專注地看着對面酒店的大門。
楚允寒愣了一下,這丫頭,找人興師問罪也弄這麼認真,該不會要玩真的吧?
正當他偏過頭望向玻璃窗外的時候,一不留神眼神捕捉到了一輛路過的卡車。
那是一輛印有白日集團標誌的藍色重型貨卡。
寧纓歪歪腦袋:「嗯?」
「我有事需要先走一步。」楚允寒急急交代了一句便很快從咖啡館裏沖了出去,摩托車轟鳴一聲發動,很快便從視線中消失了。
寧纓愣了愣,注意到他忘在桌面上的一部手機,張了張口。「搞什麼嘛。」
也罷,一直在盼着人家走呢。寧纓突然想到了什麼,收起了他的那部黑色的手機。
正好也順帶借用一下他的手機,這樣她接下來的行動就更加保險了。
一直從六點等到將近八點,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寧纓又餓又困,趴在桌面上打了個瞌睡,對面飯店裏終於走出來一撥熟悉的人影。
她的精神一下被調動起來,忙不迭地從咖啡館裏走出來。
悄悄靠近那一幫酒足飯飽的男女。
接着酒店門口的燈光,寧纓依稀分辨出這其中有幾個熟悉的面孔,陳瑜、陳瑜的丈夫文先生、文潔,還有一個她剛才不久才從照片上看到的那張可惡的臉。
穿得真是一表人才,人模人樣的,梳着三七分的頭,依然戴着一副講究的金邊眼鏡。和陳瑜一家寒暄了兩句揮手道別後,他和一個與其年齡相仿的陌生女人談笑着向着東面街道走去。
「王志凡。」寧纓咬牙念出了這個名字,隨即保持着一定距離悄聲跟了上去。
040、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