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纓無奈地仰頭望着滿目擔憂的男人,可是又不知到底該怎麼在公共場合將她的猜測說出來告訴他。如果她的猜測是真的,裏面的那位中年男人非但不會動她一根汗毛,還會表現出足夠的溫情來調和氣氛。
因為她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扣扣扣——
引路的黑衣手下將兩人帶到門口,得到允許後推開門。
寧纓最後無奈地看了眼楚允寒,確定絲毫沒有動搖他要跟進來的決心後,大步抬頭走在了最前頭。
這個地方似曾相識。
辦公室整體呈半圓形,木製地板,半面落地玻璃,寬敞而明亮。
寧纓在大腦中飛速搜索了一下,恍然覺得這裏的裝潢風格與白日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差不多。
此時,中年男人背對着他們站立在一張灰白的駝毛地毯上,前一秒意識似乎還停留在紅木書架上。
寧纓瞪着杏仁眼望去,心裏估算了一下,發覺笑面佛的身高體重似乎和白澤並無兩樣,不禁又多了一分把握。
聽到動靜,笑面佛不急不慢地回過身,彎成月牙的眼睛透過老花鏡看向面前五米外的兩人。在「少年」的身上頓了頓,這才笑眯眯地轉到楚允寒身上。
房門被人從後關上了。
笑面佛先一步坐下。
「允寒啊,我這房間的玻璃窗都要被你看穿了,哈哈,用不着這麼防備我這個老爺子,你放心,我不會把你們怎麼樣的。」笑面佛指指一側的雙人沙發,示意他們過去坐,又轉而問她起來,「你說是吧,纓纓。」
寧纓剛邁出一小步,突然被他問的愣了一下。楚允寒更是臉色微沉。一隻手扣住了她的肩頭,不讓她繼續往前走。
「纓纓?」楚允寒冷冷反問過去,「叫錯人了吧。」
寧纓回頭看他,一米九挺拔健碩的身材。犀利帶刺的目光令他宛如一隻翱翔於天際的鷹隼,帶有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
笑面佛眉心一動,只是笑着看着年輕人不說話。
兩人以一種強冷氣場沉默了一分鐘,期間寧纓默默地打了三個寒顫。
笑面佛終於打破了平靜,卻又問除了一句令楚允寒崩潰的話。
「你和纓纓的關係定下來了麼?如果她接受。對於你我也歡迎,但如果是不接受的話,就立刻給我從這裏滾出去。」
儼然一副嚴父的姿態。
「……」
寧纓基本上已肯定了笑面佛就是白澤那老頭的事實。見氣氛越來越詭異,忙衝過去拉架,拉住身側之人,「允寒允寒,你先聽我說,現在的情況比比較複雜,那個……」
寧纓的話還沒說完,便見對方原本死死盯着笑面佛方向的雙眸慢慢張大。一副吃驚的表情。
難道……
她順着看過去。竟發覺自己背後站着的中年男人已經從笑裏藏刀的垂耳高額彌勒佛,轉而變回了花白頭髮俊氣精神經常沒事上上經濟雜誌封面的白姓老頭。
結論徹底得到證實,寧纓大鬆了口氣,訕訕地遠遠喊了句,「父親。」
無論是在寧纓剛進入白家,還是到最後一次遊輪生日宴會,她都沒有認真地叫過一次白澤「爸」,而父親這種書面化生疏感較強的詞彙她也是第一次喚出,並且一經喊出瞬間哪裏都覺得不舒服。
因為這一句「父親」,白澤的臉色慢慢地紅潤起來。蠕動唇角,他慈愛地開口:「玩了這麼久,也該回家了吧。」
寧纓一時間陷入了恍惚境界,畫面因他的這一句話而定格。一切就好比時隔多年,父親終於找到了失蹤被拐的女兒,兩兩相認,熱淚盈眶。
然而她很快就回過神,仔細分析了對方的那句「玩了這麼久」,結果一品味就覺得這中間有些恐怖的味道。
難道她從被威脅墜海到以花靈的身份重歸玉顏。所有的一切其實根本都在老爺子的掌控之中?她努力了那麼久去經營美容院,其實到頭來在白澤看來,只不過是一場過家家的遊戲?
這樣一想,寧纓剛剛萌生的感動又被冷水迎頭澆滅了。
白澤緩緩走向她,靠近她的面前,以一種親近的姿態拉拉女兒的手。
事情發展的太突然,寧纓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聽得玉面狐發出
182、她本來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