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楚允寒的手法控制的力道極好,一來既不會令一個普通青壯年昏迷,同樣也不可能令對方有哪怕一絲機會呼喊求救。
明明可以求救的對象就在自己背後僅一牆之隔,可耗子此時就是被那一掌壓迫的完全喊不出話來,連求救的隻言片語都是拼命漲着通紅的臉硬從嗓眼擠出來的,嘶啞的只餘氣息。圓眸大睜,此刻的他多麼希望自己這可憐的眼神能夠傳達給眼前這個男人,因為……
被掐住嗓眼的感覺,實在是太太太難受了!!
楚允寒冷冷地看着自己面前死魚般掙扎着的小個子,緩緩地蹲了下來,「東城巷口的?」
他有話要問自己那就是說自己還有機會活命,一瞬間,耗子竟情不自禁淚盈滿目,努力點點頭。
「聽話就好,」楚允寒微微勾了勾嘴角,鉗住小個子的手掌稍微鬆開了點。
好不容易可以將一大口空氣吸入他的肺腔,耗子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聽到自己的心跳,可當他抬起眼睛,視線不經意撞上面前的男人漆黑冰冷的眼瞳,刀削般冷硬的鼻樑,渾身竟又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咽了咽口水,渾身縮作一團,「你,你想知道些什麼?」
「混東城巷口的大多住在這院子裏吧。」
「對,對。」這對於在道上混過的人來說,算不上什麼秘密。
楚允寒又朝屋裏的方向撇撇嘴,問道:「加上你,現在這屋裏只有五個人?」
耗子又一次顫顫地點頭。
「那,」男人眯了眯眼睛,鬆開手指,起身站好,「……其他人呢?」
見對方終於肯鬆開自己,耗子猛然縮成一團,用雙臂以古怪的姿勢護住了自己的勁脖,猶豫了一下。
對方顯然是來找自家老大的,就這架勢,不是尋仇的也比尋仇好不到哪去。不告訴人家吧,下一秒自己小命難保,告訴吧,恐怕明哥那邊……
算了,對方看似就只有一個人,明哥是帶着八九個弟兄出去的,還怕他們打不過?再說,他耗子在弟兄們中算是弱的,這才會被眼前這個男人捏到這麼慘,哎等等,正常情況下,守在家裏的那四位一起上,再厲害的人也會完蛋了吧。
想到這,耗子的眼眸中划過不經意的一抹狡黠,當然,表面上還維持着恐懼姿態,顫顫道:「明哥他們去步行街那邊的廣場燒烤攤那裏……」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楚允寒轉身就走。
然而,他剛一走開不到五步,冷不防背後蜷於角落裏的小個子倉皇地逃竄出去,扯着嗓子不要命般的狂吠:「餵啊!快來人!四哥五哥,抄傢伙快出來啊!小弟我要被人打死了!」
刺耳的喊叫聲中含着許些僥倖和一絲自以為是的洋洋得意。
楚允寒向前的腳步戛然而止。
眸間的溫度瞬時驟降!
果真是啊,這個世界上有的人根本不值得可憐。
當耗子帶着四個弟兄拿着傢伙殺出大院的時候,男人還立在原地,紋絲不動,簡直就像是故意在等他們。
聽到背後的動靜,他身板依舊挺的筆直,緩緩地偏過腦袋,凌亂的髮絲遮掩住半邊額頭,下顎微微上揚。
這種無意間的姿態,只有真正可以驕傲的人才能擺出。
「耗子,是他嗎?」五個小混混你看我我看你,揉揉眼的功夫,只見對方一隻手靜靜地伸進後腰位置,再一眨眼,男人的右手上多了件小小的黑色物件。
在手指中靈活地轉了兩圈,無比熟練地上膛,穩穩握於掌心。
年齡最長的五哥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拔腿就跑!
「不好!槍,他有槍!」
剩下的四位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便突然聽見一聲聲劇烈的槍鳴聲自身邊驚起。
「啪!啪!啪!啪!」伴隨着這四聲連貫異常的槍聲而起的,是四個抱腿摔在冰冷地面上的年輕人。
餘音在原本寧靜的巷子裏迴蕩。
四個慘叫哀嚎的年輕人姿勢出奇的一致,都是抱着左腿抽搐着翻滾。
鮮血止不住地從捂住傷口的指縫中溢出。
「怎,怎麼可能!」
耗子此時的五官因痛苦扭曲在了一起,他萬萬沒想到,剛才饒過自己的這個男人居然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