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它握在掌中竟有溫度,原來這其中還有這個緣故。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一對玉佩是他在先帝仙去的那一年得到的,那時他對於玄門一概不知,故而對於這樣一番像是在講故事的話,他當時並未放在心上。不過看先帝當時十分鄭重的樣子,他便將其中的一個自己戴着,另一個便藏在了自己的床榻下。
不過一直跟着他的那枚玉佩,被葉綠蕪所贈的銅錢頂替了位置,而另一枚即便是換了府邸,可依舊藏在了床榻之下。
如今既然已知曉了自己的心意,此物便也找它的主人了。
葉綠蕪看着兩枚極其相似的玉佩,先是愣神了片刻,而後迅速將自己手中的那一枚緊緊握在掌心之中,急速道:「那,我就收下了。只不過這既然是你太子府中最值錢的東西,我拿着它來便不會被擋在外面了吧。」
縱使她刻意穩着自己的聲音,可許明川還是聽到了在她這刻意之下,心中的顫抖。
他將自己的那一枚放入懷中,而後將那枚玉佩連着它主人的手一起,握在自己的掌心之內,「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它們等待了不知歲月,終究相逢,便再沒有什麼能夠將它們分開了。」
葉綠蕪的手被他緊緊握着,整個人都沉浸在他好聽的聲音之中。
他方才是在說這兩枚玉佩,可二人都心知肚明,在這一番話的背後,真正的意思是什麼。
直到如今這一刻,他們不僅兩顆心緊緊連在了一起,甚至連魂魄都合二為一了。
許明河在大軍回城的那日說的話果然成了真,借着讓許明川「不過於操勞」的名頭,自己依舊攬着代行太子的職責不放。
以他的脾性能做出這樣的事,葉綠蕪並不驚訝。之時如今皇帝的身體分明被另一個人所操控着,可為何也要助着他呢?
莫非……這個人與許明河本就是一條繩上的?
想到此處,葉綠蕪便即刻從榻上驚坐而起,掌中魂力瞬間而出,將屋中的燭台點燃。
可在她走到桌前時,卻又輕聲嘆了一口氣。自己都能想到的事,許明川又怎會想不到,他既不與自己提及,便是不願讓自己過於勞神。
罷了罷了,他若有需要自己的地方,必定會說的。
「小姐,可是做噩夢了?」
原本她是不習慣有丫頭在外間上夜的,可不僅期魚不答應,就連許明川不知從何處知道了,也說不行,甚至還說倘若她不願讓旁人照顧,他自己便替了這守夜丫頭的位置。
萬般無奈之下,葉綠蕪只得用了一個折中的法子,便是在連通內外間的地方加了一扇門,這才能睡得安穩。
此刻雖看到了內間掌上了燈,可文芊也並不敢私自進入,只得輕輕扣了扣門,試探道:「不若奴婢去沖一碗安神湯來,鄉君喝了好壓壓驚。」
葉綠蕪哪裏需要什麼安神湯,便勾勾手指熄了燭火,回身躺在榻上,「不必,你還是好生歇着去吧。」
如今許明川雖暫時賦閒在府中,可正便宜了那些想要走太子這條路的人。而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這只要有人上門,便來者不拒。僅僅一個上午,這太子府的門檻都要被踏平了。
因着蔣文送來的那些文房四寶放在府中也是無用,葉綠蕪好不容易清閒了下來,便在房中找到些前朝的史來看,想着若是能在裏面找到有關桃花源的一些消息,便好了。
而期魚半年多不曾見到她,原本昨日便要在跟前伺候着的。可誰知蔣文卻送來好幾大車的東西,她咬着牙清點了半天,才一樣樣造冊入了庫,經過這麼一折騰,便已到了該歇息的時候。
故而今日清晨她特意起了一個大早,將所有的事物都清點完畢後,才提着那個許久未曾使用過的餐盒,推開了主屋的門扇。
彼時葉綠蕪正倚在貴妃榻上,手中持着一本已有些泛黃的卷,金色的初夏暖陽透過糊窗的明紙照射在她身上,紗衣邊緣氤氳出一點模糊的影子,仿佛只要吹來一陣東風,她便會即刻乘風而起,脫離凡塵。
「幾個月未見,怎麼還添了這發呆的毛病?」葉綠蕪看着她微微愣在原地,將卷放在一旁,莞爾一笑,「莫不是也累着了,需要我允你幾日清閒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