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慕青鸞咬了咬唇,站起身,「今個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雲琛伸手小小彈了下自家妻子的額頭,「你坐窗邊是不是神遊了,你看窗外面的天,估計馬上就要下雨了,可不得提前回來,要不淋路上了你還不得心疼?」
「對了,我聽小葵說岳父來了信?」
「嗯,」慕青鸞看了眼被自己放在桌上的信紙,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道,「是我那位妹妹,去年的時候出了場意外斷了腿,父親來信說青歌明年準備去漠北學院新建的女子分院當女先生了。」
「這是好事啊!」雲琛揚了揚眉,「你妹妹她斷了腿,以後說親估計是難。當先生受人尊敬,不失為一個好的出路。這樣,我們備一份賀禮,年前我還要去一趟漠北學院把雲穩那個臭小子接回來,正好去拜見岳父大人,順便把賀禮送去。」
「要不,」雲琛捏住妻子的小手,「你跟我一起回娘家看看吧?」
慕青鸞垂眸點點頭,低聲說了句好。
等雲琛出去,她把信紙塞到抽屜里,抬頭看着窗外烏雲翻卷的天空愣愣出神。
怎麼會這樣呢?
她再次問自己。
慕青歌的腿,她有八成的把握是李孑動的手。
而且慕青歌有多討厭李孑她再清楚不過,又怎麼會去漠北學院當先生?
她不在的這些時間裏,中間有出了什麼變故不成?
至於一笑泯恩仇?
慕青鸞搖搖頭。
自家這個妹妹什麼性子,兩人鬥智鬥勇了這麼多年她還能不知道。
現在又因為傷了腿,更加偏激易怒胡亂發火。
出了家裏的人,誰能忍得了她的脾氣。
至於李孑。
她不德不承認自己有些看不透這個人。
但睚眥必報是肯定的。
這兩人之間?
慕青鸞搖搖頭,決定不可能和解的。
雖是這麼勸着自己,但慕青鸞心裏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看來,真得回漠北好好了解一番了。
漠北學院放假是在過年前十天,也就是過小年前三天。
過年期間,漠北學院裏,除了先生們的寢舍,其他的所有寢舍都要清空。
自有監理院的學子們一間間寢捨去檢查。
放假這天,漠北學院裏的人數瞬間激增一倍。
離家遠的學子早在放假前的休息日裏就告知了家人放假的日子,到了放假這一天,漠北四面八方駛來一輛輛馬車,牛車,驢車,甚至還有人來推的人力車,一路前往學院後方的學生寢舍。
家裏的父母叔伯長輩把把自家孩子的行李物品搬上車,這才帶着孩子回返家中。
雲琛這是第一次來漠北學院。
他是前一天下午趕到漠北的,先去妻子娘家拜見了岳父岳母,又給自家妻子那位可憐的妹妹送上賀禮,這才洗漱歇息緩解這一路的疲累。
今天鸞兒在家陪伴父親,他便自己一路駕着馬車來了漠北學院。
這一路上也不用問路了,就看這路上的各式馬車牛車都往哪個方向走,跟上就行了。
一路果然順順利利到達漠北學院大門口。
不過進了學院裏頭,他就有些摸不着方向了。
看着周圍都是來接自家父母長輩的學子們,暗道雲穩這個臭小子也不知道來接他大哥。
大概是看雲琛一個人坐在馬車上許久不動,眼神還帶着茫然,道路旁邊一位負責清理被馬匹牛驢不分場合施放排泄物的學子猶豫了下走上前,「敢問兄台可是來接放假歸家的學子的?」
雲琛忙從馬車上跳下來,對對方手邊那個裝滿排泄物的麻袋並無任何嫌棄不適的模樣,頓時讓這位學子鬆了口氣。
他剛才見這位公子衣着和駕着的馬車,猜測這人有可能會嫌棄他身上的味道,這才猶豫了片刻。
但這人擋在路上難免阻礙後面的車子,他這才鼓起勇氣上前來。
雲琛哪能看不出他在為難什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下家中世代都是養馬的,」他指了指那布口袋,「這味道從小就聞慣了。」
對方頓時更加放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