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眾人議論紛紛,吳易問道:「博安,說一說你的具體想法!」
趙銘尋思片刻,抱拳道:「尼堪過來圍剿我們,說明清兵已經將我們視為心頭之患。現在局勢,敵強我弱,硬拼不行,一味閉戰也不行。我估計尼堪,此時正琢磨着,怎麼對付我們,而我們不能讓他們做好準備,必須主動襲擾,激怒尼堪,讓他未做好準備,便提前進攻!」
老先生盧象觀捋了捋鬍子,「我得到消息,清兵正在搜集船隻,準備攻島,若等他們搜集了足夠的船隻,我們恐怕難以抵擋。兵法上說,主不可含怒興師,將不可因慍至戰。老夫同意博安的意見,可以激怒尼堪,讓他提前開戰。」
吳易站起身來,來回走了幾步,忽然站住,沉聲說道:「建奴佔據江南,我若不動,清軍勢力只會與日俱增,最後我便成了坐以待斃。我們太湖義師,在太湖立足的根本,就是船隻,要是讓清軍準備足夠的船隻,那水寨必受威脅。」
說着他看向趙銘,揮拳道:「好,我同意博安的意見。」
他掃視一眼,「只是,這主動襲擾,誰願意領頭?」
趙銘當仁不讓,豪邁抱拳,「總舵主,我願意前往。」
趙銘心道,這就跟打游擊差不多,是時候展現老子的技術了。
……
尼堪到了蘇州吳江後,派出清兵控制各條連接太湖的河口,封鎖其它河流進入太湖的通道,進而控制糧食流向太湖,想要封鎖義軍。
與此同時,清軍加強了對地方的控制,先後查出了幾個暗中資助義軍的士紳,殺了一大批人,使得太湖周邊百姓,心生恐懼,不敢聯絡義軍。
面對清軍的封鎖和攻擊,太湖義軍也沒閒着,趙銘帶人四處出擊,專殺漢奸和旗兵,燒毀和搶奪船隻,也讓清軍不得安寧,使得一些投清的官員,甚至不敢出門。
吳江縣衙前,十多具蓋着白布的屍體一字排開,這些士卒是在鄉里徵集船隻時遭遇伏擊,被義軍打死的。
縣城裏的援軍趕到時,戰鬥早已結束,被殺的清兵,兵器衣甲都被拿走,屍體整齊的碼放在路邊,旁邊還有義軍挑釁的文字,「殺人者青木堂趙銘!」
這已經不是第一起事件,短短數日間,已經有多股清軍被襲擊。
尼堪蹲下身子,掀開白布,臉色頓時大變,這個趙銘不僅殺了大清勇士,還侮辱了大清兵的屍體。
一個白甲旗兵,腦袋被敲破,下身被挖掉,然後塞進了他的嘴裏,讓他一陣噁心。
「混蛋!」尼堪大怒,又是這個趙銘,怎麼哪裏都有這個蠻子。
之前他在南京城偷屍,殺了不少旗丁,後來又在江陰,阻撓大清兵攻城,前不久更是在嘉定殺了屯齊,現在又在這裏搞事情。
土國寶點頭哈腰,氣憤道:「貝勒爺,水匪太猖狂了!」
尼堪臉色陰沉,令人掩埋屍體,然後回到衙門便召集眾人議事。
尼堪站在一副南直隸的地圖前,目光注視着太湖,煙波浩瀚八百里,湖泊河流地理比較複雜,湖面廣闊,深不可測,官府的地圖上也只粗略標註了幾座大島的位置而已。
「李成棟、柏文馥,你們兩人立刻帶兵,去三山島剿滅水匪!」尼堪憤怒的下令。
柏文馥神色一變,「貝勒爺,船隻還沒到齊,是不是再等一等?」
尼堪面露不善,「你們正規水師,五千人馬,還打不過一群亂民嗎?本貝勒不要求你們,剿滅整個太湖水匪,先下一島,有沒有問題?」
義軍的活動,特別是那個趙銘,神龍見首不見尾,小股清兵不是他的對手,大股清兵又找不到他,前兩天這廝居然單槍匹馬,摸進縣城,把大清認命的知縣都給殺了。
這讓城中清軍人心惶惶,大清兵若不給予抱負,水匪的氣焰,恐怕會越來越囂張。
柏文馥聞語,臉上肌肉扯動,不敢多說了,他是正規水師,剿滅一島的亂匪,還需要幾萬人,實在說不過去。
「喳!奴才領命!」柏文馥、李成棟當即跪地行禮。
尼堪見此微微頷首,不耐煩的揮手,「你們去準備吧!」
……
次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