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廣渠門。
守衛外城的漢將,劉良佐、劉澤洪、吳汝玠等人,擁在城樓前。
「不妙啊!趙雜毛好像要攻我們了!」吳汝玠憂心忡忡道。
劉良佐皺起眉頭,「趙銘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怎麼這樣攻城?」
說起來,趙雜毛諢號的由來,還是因為趙銘當年搶了劉良佐的雜毛馬。
其實,劉良佐也有個諢號,花馬劉,也稱劉雜毛。
只是趙雜毛名號太響,劉良佐這個雜毛,就無人再提了。
別人不提,可劉良佐卻放在心裏,不稱趙銘為雜毛。
「對啊!前日攻滿城,都登上城了,為何不繼續攻打,又來打我們外城。這攻城也太業餘,尚不如我。」胡有升道。
這時,吳汝玠卻忽然臉色一沉,「別說了,你等看,那是什麼?」
眾人眯眼看去,只見一龐然大物,被拖到明軍炮陣之後。
「巨炮!」劉良佐等人,立時一聲驚呼。
明軍用巨炮轟擊徐州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北京。
眾人看那巨物,雖被紅布遮蓋,但應該是巨炮無疑。
「胡軍門,你是用炮的,這巨炮威力如何?」劉良佐扭頭問道。
胡有升舔了舔嘴唇,有些驚惶道:「這麼說吧,紅夷大炮的威力,大家都知道,你們看着巨炮,雖被紅布遮蓋,但看個頭,也知他又大又粗,遠超過紅夷大炮。剩下的就你們自己想了。」
「前日,明軍巨炮未至,就顯現攻破滿城。今日巨炮到了,我們能頂住嗎?」吳汝玠慌道。
劉良佐重重呼出幾口氣,一拳砸在城牆上,「先守守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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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外,明軍士卒湧出營盤,還在列陣,明軍炮陣的紅夷大炮,就已經齊齊開火,轟擊着一段城牆。
明軍攻打的是廣渠門,內城方向的清軍,只能看見明軍出營,無法看清廣渠門的情況。
阿濟格來到朝陽門,卻沒有前往廣渠門督戰。
雖說阿濟格斷定,趙銘射入書信沒有三千封,不過是擾亂軍心之舉,但是阿濟格卻不敢安心前往外城。
如今局面,讓阿濟格十分多疑,不肯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哪怕只是萬一,他也不允許。
「去探查廣渠門的戰況,隨時向朕稟報。」阿濟格坐在馬札上,腰間掛着配刀,沉聲說道。
此時,廣渠門已經被近百門紅衣大炮,猛砸了一個時辰。
城牆被砸得坑坑窪窪,牆磚碎裂,磚石剝落,城門樓子則已經被大炮削去一半,瓦片和碎石嘩嘩的落下。
劉良佐等人,早已躲到了城牆下方,心頭狂震,在趙銘的淫威下,赫赫發抖。
「這樣轟擊,城池肯定頂不住啊!」吳汝玠揮散塵土,沉着臉道。
劉良佐道:「那巨炮還沒開炮哩!」
他話音剛落,城外傳來一聲震天的巨響,那聲音就像是是旱雷在耳邊炸開一般,震得人腦袋嗡嗡作響。
眾人心頭一凜,還沒回過神來,便聽見身旁一身巨響,只覺地動山搖。
城外巨炮經過一個時辰的準備,終於發出第一炮,炮彈呼嘯着砸中城牆,整段城牆居然被砸得向內凹陷,而城牆內側,則猛的向內凸起。
劉良佐等人目瞪口呆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見身前原本平整的城牆,城磚炸開,向內凸起,整段城下都向內移動了一些,牆體向內傾斜,駭得腦殼一陣空白。
這要是在來一炮,城牆肯定垮塌,他們都將被埋在城牆下面。
城頭一塊磚石剝落,砸在劉良佐兩腿之間,駭得他立刻清醒,急忙吼道:「快,離開牆下,城牆快塌了。」
幾位漢軍大帥,聞語紛紛反映過來,連滾帶爬的離開,而這時,發聲人劉良佐卻依舊坐在地上未動。
劉澤洪跑過來,急聲道,「父帥怎麼不走?」
劉良佐伸出手來,急聲道:「快,拉為父一把,腿麻了。」
劉澤洪連忙將劉良佐背起,而後逃離了城下。
朝陽門上,阿濟格聽着士卒稟報,心頭震撼,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