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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填詩點花魁」雖辦得熱熱鬧鬧,但因張啟懷意外的置身事外態度,我儼然挫敗感遠大于欣喜。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滿腹心思的我,正欲回房換身衣裳,不想在樓梯轉角出遇上張啟懷和青璃上了樓。
精神立馬上頭,我彬彬有禮地招呼到:「問張大官人安。」
「君惜姑娘同安。」
亦止雅地回上拱手禮,張啟懷秉着若有似無的笑,張望了幾眼樓下未散的熱鬧,與我攀談到:「今夜天香樓依舊門庭若市,君惜姑娘的風頭不減間,名聲越勝往日。」
「哪有的事。」
淡笑如水的我,從青璃掃到張啟懷,笑意薄得像層宣紙。
「不過三日光景,張大官人就另尋新歡,我看這風頭也強勁不到什麼時候。」
「君惜姑娘這是在怨怪在下不捧場?張某冤枉。我乃一介商人,哪裏比得上堂子內那些文人騷客文采出眾;有自知之明間,張某為了不當眾出這個『大老粗』的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找青璃姑娘排解鬱悶了。」
「噢,原來是我設想不周,竟然張大官人心生退縮之意。」
張啟懷什麼底細,花姑那早查得一清二楚,且今夜出的填字詩,還是根據他授業恩師詩集中的《無花》一首仿效而來;若張啟懷真是衝着我來,只要稍微動動腦子,豈會填不出那對詩聯來?
從這一點來看,我們倆如今的對話,不過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互相敷衍罷了。
張啟懷似乎心情極佳,開懷笑間,打趣上我:「要是君惜姑娘真看得上張某人,一句話的事情,何必大費周章地兜圈子呢?在下很好說話,只要姑娘肯開金口,現在也不遲。」
我臉微微變了些,但還是有沉穩在心的。
「有些事若勉強就沒意思了。」
說着,我看了眼臉色不太好看的青璃,假意把話說的順水推舟:「再說了,張大官人今夜看中的是青璃姐姐,我可不敢公然在她手裏搶人。來日方長嘛,萬一哪天張大官人想起君惜的好,回過頭來又捧我的場也不一定。」
「張大官人,君惜她還有貴客要接待,既然您今夜無緣摘得花魁牌,那我們還是趕緊讓個道,可別阻了君惜她的風頭。」
克制了多時,青璃這才開口正勢,也實屬沉得氣。
做人嘛,得懂得拿捏進退分寸,何必一口挖苦到底把人給得罪乾淨?想想這裏也沒有什麼待下去的意思,我倒是主動讓出了道。
我道:「張大官人是客,自然只有君惜讓他的道理。二位請吧,想來雅閣已經備好了酒菜,可別耽誤交心論風月的好時光。」
「想不到頭一回在君惜姑娘眼皮子底下長了臉子,着實讓人暢懷無比。走,青璃,陪爺吃酒去。」
似有炫耀之意,張啟懷立馬摟着青璃,大搖大擺地從我身邊越過,朝雅閣方向走。
也只是覺得心頭微微一堵,過了就過了,我也頭也不回地朝自己的廂房走去,準備接待今夜摘得花魁牌的貴客。
回了廂房,人剛在梳妝枱前坐下,小光跟道影似的急速閃入我的房間。
「剛明明是大好的機會,你為何不把張啟懷留住?」
「你都看到啦?」
問間,我順勢摘下紅寶石耳環,在首飾盒中心不在焉地挑選着。
「不僅看到,且聽得一清二楚。不是我說你,服句軟就能搞定的事情,你非要弄得如此曲折。明日就是最後時限了,萬一張啟懷不來天香樓,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而此時,我並沒急着回答什麼,只是繼續挑選着搭配衣服的耳環。
小光見狀,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啪」一聲將首飾給蓋住,怒沖沖地質問上我:「你耳朵聾了嗎,我在問你怎麼辦?!」
「能怎麼辦?圈套下了,可張啟懷自己不肯鑽,難不成我強按着他的腦袋逼着他往裏鑽?!」
火冒一丈,然心倒不至於攪混亂。
我轉過身,鄭重其事地到小光:「你不覺張啟懷今夜很反常嗎?仿佛知道我們在給他下套般,所以反過來借青璃,向我們挑釁。」
「萬一是個巧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