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的不予理會仿佛成了種挑釁,激得周暮雪當場變臉,一把緊扣住我手腕間的氣脈。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無端眩暈感襲來,我人不過一個回頭的功夫,就架不住對人的重手蹲了下去。
「周暮雪,你,你快放手!」
「終於生氣了?倒是盡情的罵呀,宣洩啊,我還等着你的長篇大論!」
難受的緊間,我為求自保,終於如他如願火了一通:「想吵架,我奉陪,但前提是我得是個活人!趕緊撒手!!」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過激行為,周暮雪當即撤回扣在我命脈上的手,半天沒個聲響。
而我蹲在地上緩了好半天,這才把那股難受勁兒給壓制住。
昂頭望着陰晴不定的周暮雪,我雙手撐着膝蓋骨,再次把折彎的腰板給挺了起來:「我還從來沒聽說過,誰願意自找氣受的,你不覺得自己當下很無理取鬧?」
「我只是不明白,你明明很在意王岩的事情,卻非要裝做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你到底是真善心,還是假偽善?」
「盡力而為,懂不懂?!」
我長吁了口悶氣,還以周暮雪想要的答案。
「對,我是在意王岩的生死,但我終究不是青璃,更不是王岩的父母,只是個略有同情心的旁觀者,盡己所能地勸止王岩不要干傻事;我沒有義務時時刻刻地守着王岩,並負責他的後半生。」
「俗話說『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既然插手了此事,為何又半途而廢。哼,在我看來,你還是如從前般道貌岸然,借別人的疾苦標榜自己的清高不是嗎?」
我道:「從前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我沒了記憶,光憑你一面之詞,顯得太過片面和短淺。還有一點你似乎搞錯了,王岩的事情我並非半途而廢,若真是這樣,那我也不必求着瑾瑜公子幫忙,費勁心力地為王岩編造出青璃棄他遠嫁的謊言。」
話落於重點,就着當下真情實感,我繼續說到:「我能為王岩做的,就是遵從青璃生前囑託,編造一個生離的謊言讓他活下去,這是善心,不是義務;而王岩現下殉情赴死,是因為真假之間,青璃的死對王岩本人更有說服力。好人?在你向王岩和盤托出事實那一刻,我便在他心中失去了這樣好感的標籤,成為了一個促使他們倆情難相守的幫凶。」
「說得真好聽。你此刻如此清醒,難道不是因為知道我在背後搗鬼,從而起了戒心?」
「你想藉此事達成什麼目的,說實話我沒心思探究,也不想過問。戒心?問這世上之人,誰對誰沒有防備?我只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現下唯一能給你的準話,就是別時時將我設想為假想敵;若是兩個陌生人少交集,那就無所謂防與不防。」
感悟着當下尷尬瀰漫的氣氛,我能萬分一萬的確定,自己甚不在意她這個人,甚至生氣都是多餘的;既然不在意,那為什麼我要生氣,要和她爭個高低長短呢?
陌生人就該有陌生人的相處之道,執意糾纏不清,無疑是庸人自擾。
悟透了這個道理,我下面的話就更見寬敞:「該說的,該問的,咱們已經悉數溝通過了,不知當下我是否能離開了,暮雪大人?」
「從今往後你最好安分點,不讓我會讓你知道招惹我的下場。」
「心不靜則眼不明,安分是相對的,不如靜下心來反思反思自己的不足。告辭。」
不咸不淡地丟下句,我便領着多歡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書齋。
剛穿過一座廊橋,甩開了前時的麻煩,我一口長吁還未吐出小半,背後忽然被冷不丁地拍上一記。
「姐姐可真厲害!」
被驚嚇住間,我像個跳蛙似的向後一跳,便注意上背後同我搭話之人。
「夏蟬姑娘?」
把人立即對上號間,我稍稍轉了轉緊繃的腦筋,又驚聲反問上:「都瞧見了?」
「當然,不然我怎麼誇獎姐姐您厲害呢?」
說着,笑臉盈盈的夏蟬一把將我挽住,口吻熱絡地很:「真是一物降一物,我發現周暮雪那丫頭只要遇上您,就會變得理智全無,方寸大亂。剛在公子書齋外,見周暮雪那丫頭扣着你的命脈,氣急敗壞地問『你怎麼生氣,你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