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爛醉醒來,隨着思緒不斷回涌,成形,心中的忐忑不安益發濃厚起來。
我似乎觸碰到瑾瑜公子一個極大的禁忌。
反覆翻閱記憶,事情起因,立馬隨記憶中節奏輕快的鼓聲,琴聲,回到了昨夜的篝火樂宴上。
「鐺鐺鐺擋鐺,鐺鐺鐺擋鐺——」
圓似滿月的牛皮鼓,在伊赫小伙手中似有魔法,敲擊出的節奏,時而如奔騰的江水,時而如涓涓的溪流,時而如沖天的雲雀,時而俯落的雨燕;配合着伊赫老者手中的馬頭上弦琴,合奏出上一首歡快悅耳的舞曲。
塔麗與族中另外兩名女子,圍繞着熊熊篝火,用柔韌的身姿,大方的舞步,熱情的笑靨,為這明月灘的樂宴添上了一股濃濃的異域風情。
我氈毯邊的酒罈空了又滿,滿了又空,已經記不得換了幾回;酒力漸漸上頭同時,完全解開了我心中那股小小翼翼,我亦同塔麗的族人般,用最熱情奔放的喝彩,叫好聲,回應着伊赫族姑娘為我們獻上的曼妙舞曲。
「還喝?你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壇羊奶酒了嗎?」
一口興高采烈的喝彩,我干盡了碗中奶酒準備再續上一碗助興間,瑾瑜公子勸阻的大手已經伸過來管制我的樂興。
「我沒醉,清醒着呢!」
倏地,我鼓起腮幫,抽出手在瑾瑜公子阻攔的手背上敲打了幾下,挺不滿地又說到:「和你這人處在一塊真沒意思,處處都要管我,你當你是誰啊?!告訴你,我在你手下這口悶氣可憋得夠久的,既然今晚出來了,自由了,就輪不到你多擺架子。多好的酒,不喝拉倒,少跟我嘮嘮叨叨的!」
說着,我又卯着勁兒跟他搶酒罈子,不想一拉一扯間,重心不穩的我立馬在氈毯上摔個四腳朝天。
「全然一副酒瘋子樣,哪裏有大家閨秀的矜持在。你丟不丟人的?」
「你才丟人呢!」
重重地打了酒嗝,我緩緩地撐起身來,指着瑾瑜公子人叫囂上:「成天板着一副刻薄臉給誰看?是,公子你本事,本事到周暮雪怕你,夏蟬怕你,小光怕你,天欲宮上上下下都怕你,甚至整個江湖上的人都怕你,那又怎麼樣呢?他們是他們,而我是我,我就偏偏不怕你,還把你跟逗小狗似的玩!」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知道啊,怎麼會不知道?不就是我處處和你對着幹,這不如你意,那不如你意間,讓你這天欲宮宮主覺得沒面子。」
此時,我雙手重重落在瑾瑜公子兩側肩上,抽抽鼻息,笑得肆無忌憚:「我就問你,瑾瑜,你活得累不累啊?你自己活得累就罷了,還偏偏不肯放過別人,非要其他人跟着活受罪。真夠自私的!」
話畢,我撐着瑾瑜公子的雙肩站了起來,邊警告他,邊朝彈奏着馬頭三弦琴的老者走去。
「少管我,今晚咱們各玩各的!」
走到老者身邊,死皮賴臉地要了酒吃,又嘻嘻哈哈地同語言不通的老者調侃陣瑾瑜公子,興致高漲間,我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馬頭三弦琴,自己把玩在手間。
幸好伊赫人天性熱情,並沒有多怪罪我的舉止失禮,老者嘰里呱啦地說着,手指不斷地在琴身上的三根弦間指着,眉眼上儘是笑眯眯的悅色。
「伊赫的老爺爺,我聽不懂的你話。」
高着嗓門回了句,此時塔麗聞聲湊了上來,同老者交流了一二,立即樂呵呵同我說到:「易格扎爺爺說,阿絲麗你想學馬頭琴,他可以教你。」
「不用,謝謝你啦,易格扎老爺爺!」
得知對人的好意,我抱着馬頭琴朝他老猛頷首致謝,撓腮摳腦的模樣相當滑稽。
塔麗笑問上我:「阿絲麗會彈我們的馬頭琴?」
「這有什麼好難的?只要是帶弦的樂器到了我手裏,沒有馴服不了的。再說了,咱們中原的九弦琴可比你這三弦馬頭琴複雜多了,要玩轉這馬頭琴上的三根弦,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不是我吹噓,這吹拉彈唱,我樣樣都在行。」
「真的?那不如阿絲麗即興為我們來一曲,也叫我們伊赫族人開開眼界。」
「那有何難?」
一口悶下半碗羊奶酒,我抱着
第四百六十三章 樂不覺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