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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情可緬,然現實才是最該讓人留心關注的。筆神閣 bishenge.com
「宸妃娘娘這封贖罪書里,究竟留了什麼把柄?」
「臣不知道。」
「不,不知道?」
在對人回答起的一瞬間,我那不可置信的質疑聲也驚惶出口。
個人認為,洞悉的威脅並不太可怕,最可怕的是,你完全不知道威脅是什麼。
「臣的確不清楚這份述罪書的內容,直到我和素心的計劃落空,臣被太皇太后單獨召見訓斥,才知道這份書信的存在。」
現在這封述罪書中,有沒有對慕容曜構成致命威脅的內容存在,誰也說不準;但有一點我現下很清楚,此時上官復和慕容軒不急於公開信的內容,而只是利用輿論製造壓力,儼然是想讓我們提前自亂陣腳。
按止住浮躁的心,我不在把注意力放在述罪書內容的探究,問到成王。
「太皇太后如此謹慎的人,為何會讓這封信落到了凌淑妃手中?」
「述罪書並沒有落在凌淑妃手中,而是無意間得知其存在,並買通太皇太后的一名親信,偷偷將內容加以複製,好用於制衡宸妃母子,獨大於後宮。」
就這說服,我沉思片刻,驚道:「難道當年宸妃娘娘那把賭上性命的大火,不過是燒毀的是凌淑妃手中的一封贗品,而正稿一直還在太皇太后手中拿捏着?」
「不錯。」
「王叔是如何肯定正稿還在太皇太后手中的?」
成王道:「因為當年皇上和恆王相爭皇位時,太皇太后曾用這份正稿警告過臣,不可再也半分覬覦北燕皇位之心,要臣餘生在封地衢州安安分分地度過;而作為交換條件,太皇太后答應支持皇上登基稱帝,並讓我和宸妃的舊事永遠石沉大海。」
「糟了!」
聞得成王所言,我腦筋非但未陷入遲鈍,反轉得異常敏捷,人也被心中察覺到的不妙驚得拔座而起。
「意思就是,現下慕容軒拽在手心裏的,是宸妃娘娘述罪書的正稿!怪不得他和上官復如此有恃無恐。」
要知道,身為偽帝的慕容軒和宋衍把控燕都三年之久,慕容軒忌憚慕容曜終有一日會反撲回來,奪回丟失的帝位,故才備下這一手殺招做為護身符。
而這道護身符,不僅能穩穩妥妥地保住慕容軒的狗命,且極可能竊取走慕容曜這三年苦戰換來的成果。
好一招坐享其成!
「娘娘,在談解決之法前,臣尚有一事想請娘娘為臣解惑。」
當下求人之勢已毋庸置疑,我自然不會蠢到在這個危急節骨眼上,拂逆一個有助益的盟友的意思。
「王叔請儘管問,淳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成王道:「臣想讓娘娘解的惑,是前時你和皇上前往梨花潭面見金刀侯時,他關於臣的看法。不知娘娘可否據實已告臣?」
「這——」
一口猶豫卡在喉嚨間,我看着成王沉穩不亂的微笑,權衡了下當下利弊,也是豁了出去。
我道:「王叔慧眼睿心,想必淳元再巧言令色,此時也難逃你的法眼。不錯,我外祖父在去前,的確提及不少關於王叔的看法,他的意思是,王叔您不得不防,否則必成日後心腹大患。」
話一出口,我就開始後悔了,這話雖坦白,可不等同把我們的路推向死胡同嗎?
可進而一想,眼下受局勢所迫,我沒得選。
不過此時成王的反應,卻是出人意料的好。
他穩笑道:「沒想到,被天下人不恥的竊國賊,暗地裏卻是最為皇上精打細算,最忠誠的臣子。本王真由衷欽佩您這位外祖父,他不惜背負萬世罵名並賭上宋家的榮耀,為北燕布下一個革陳推新的棋局,真真是用心良苦。」
「只可惜的是,宸妃這份述罪書的橫生枝節,讓外祖父的所有苦心化作灰飛。」
想到這事,我不由地陷入暗自神傷中,想着,要是外祖父現下還活着,定能力挽狂瀾,為我和慕容曜排憂解難。
「不見得,相反,你外祖父算得恰到好處。」
「王叔這話是什麼意思?淳元聽,聽不懂。」
山窮水復疑無路
第六百一十二章 半局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