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昭德殿,儘管我拿出十分的善解人意,溫柔可人,但慕容曜像吃了秤砣鐵心般,隻字不提靜怡院發生的事情。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軟磨硬泡無法,我只好換個人下手。
「美人,你這可是在為難老奴。」
手一攏,雙袖並接,劉德祿畢恭畢敬朝我一躬:「皇上若不願言明的事,老奴自然沒膽多這個嘴。」
我亦堅持:「劉公公,你就跟我說說吧,我會一輩子記得您的好。」
「使不得,使不得!」
別過頭,劉德祿的手擺得跟扇子般,腦袋不時東張西望着,似乎想找機會趁機開溜。
可我卻挺直了肚子,把他的路給擋死了。
我委屈道:「劉公公,你就行行好,哪怕是一丟丟提示也成。你也是侍奉皇上多年的老人,不論尊卑論資歷,你也算得上我的長輩;你瞧皇上在裏面和我悶着,多鬧心。俗話說得好,勸和不勸分,皇上他壞了心情您老不心疼?劉公公,您就幫我一次吧,就一次。」
「行啦,行啦,美人這張巧嘴,老奴還真拗不過。」
軟磨硬泡下,劉德祿緩了面上的堅持,說到:「老奴只能冒着挨罰的風險給美人些提示,至于美人能揣着出多少內情,就看您自己的悟性。」
說着,劉德祿從袖子裏掏出張錦帕,遞給了我。
他道:「這帕子裏面,就藏着皇上動怒的原因,美人你自己琢磨琢磨有何蹊蹺。」
錦帕?
我捏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樣式尋常,繡工一般,且沒什麼個字樣提示的,我一時間還真沒瞧出這錦帕有何蹊蹺之處。
「美人光顧着看,可聞到什麼奇異的香味?」
劉德祿一點,我倏然意識到自己疏漏了什麼,迅速將錦帕湊近鼻息一嗅,頓時,我臉色一變。
「這是——合歡香?」
劉德祿泰然而笑:「老奴瞧美人的反應,想必心中對皇上這怒來的因由已經有七八分把握。喲,喚雪姑娘來了,如此,老奴便先行告退了。」
我忙致謝上:「多謝劉公公指點。」
頷首回禮後,我看着金世燕這錦帕又出神了片刻,喚雪邊為我整理大氅,邊輕聲說到:「主子,剛得到消息,金淑媛姐妹倆被金華殿那位邀了去。」
額頭微蹙,我面色表現地上心多了:「風聲倒是快。不過宋小鈺也好奇心重之人,金世燕進宮一趟鬧出這麼大動靜,她按兵不動才不正常。」
「主子還是多防着些,這司徒夫人性格跋扈,大姑娘素來擅煽動挑撥,指不定她們這一見,又搗鼓出什麼么蛾子來。尤其是牽扯到安娘和司徒家那段孽緣,雖與主子關聯不大,但奴婢總覺得有人會拿此事再做文章。」
我點點頭,應上:「我們來個將計就計,以不變應萬變。既然宋小鈺有意要趟這渾水,那來得正好,我還愁沒人提筆做個文章呢。」
我沿着回昭德殿的路,閒步一二,看着滿園凋零之景,唇間不由揚起春光般的明媚。
「你讓人多留意金華殿的動靜,時時來報我。我估摸着,宋小鈺聽了靜怡院晨間發生的趣事,怎麼也得挽留金世燕在宮中多做做客;你多費點心思打聽着,一旦坐實消息,我籌備多時的計劃也可以收網了。」
「是。那主子,此事需支會玄冥嚒?」
我答到:「也好,他如今御前侍衛的身份,比你更方便在內宮中走動,消息也更加靈通確鑿。對了,我讓你回芳華苑取的衣袍呢?」
「在這呢。另外一件,小梅正在送去司徒南宇住處的路上,主子先前交代的話,我也一字不差地讓小梅帶過去。」
撩開錦蓋,我瞧了眼盤中的衣袍,夸到:「你辦事我素來放心。走,跟我去皇上那轉轉。」
話落,我和喚雪一前一後的,朝昭德殿正殿走去。
進殿前做了個噤聲手勢,我悄悄就着蒲團盤坐下來,見硯中硃砂稠了些,我便一邊注水研磨,一邊安靜地看着慕容曜執筆批摺子。
或許是期間太過專注,等他批閱完手中那本奏摺後微微伸了個懶腰,不想手裏的硃砂筆不偏不倚地在我左臉蛋上划過。
我倆不約而同地抬頭相視卻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