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黃泉,地府、地獄、死亡之地,從很多故事中都能聽聞有關這裏的幻想,不過陸凝經歷過那麼多的場景居然也沒到這個地方參觀一下。
哦,她本來要去的,不過被集散地截胡了。
這裏沒有什麼光線,只有一些疑似燈火一樣發青的光亮飄浮在遠處,光線的物理性質也很古怪,明明暗得只能勉強辨認,卻能讓人看得清腳下的事物。一些紫色或者紅色的霧沉積在膝蓋下的地方,無法判斷那是本來的顏色還是因為光效變成了這樣。到處都是黑色的嶙峋怪石,毫無特徵,在許多大石頭的頂部都被打入了鋼釘,一些粗大的鎖鏈沿着鋼釘將這些石頭串在了一起,就像是頭頂多了一張網一般。
「這地方比起天堂入口可陰暗多了。」邵砸了一下舌頭。
「廢話,地府要是比天堂還光亮那裏還收不收人。」吉斯撇着嘴說。
「你們也沒來過?」晏融問。
「我們也就坐過一回,還是隊長帶我們的。那是天堂入口的車站,雖然比這裏亮,但是亮得人心裏發慌,也好不到哪去。」吉斯聳了聳肩,「等會找到車站我們就回去了,你們最好保證自己有足夠的資格,我們可不負責。」
「誰會來驗證我們?」李移居藉機問道。
「軍銃坐鎮天堂,軍鎖隔絕地獄,你們覺得呢?」吉斯略有些惡意地一笑,「四大軍團裏面軍鎖雖然不是單兵戰鬥力最強的那個,卻是戰術路子最野的那個,真不知道你們是幸運還是不幸。」
「什麼叫戰術路子最野?」晏融皺起了眉,她可是決定要打架的。
「軍鎖的部隊因為軍團長的風格,實際上什麼都學,他們不像軍劍一樣將一種技藝發揮到極致,所有人都是全能的多面手,所以……嘿嘿。」吉斯冷笑了一聲,「要是決定打架的,你大概會遭遇這個世界自古至今所有戰鬥技巧和武器的大雜燴。」
陸凝回憶了一下黑暗賢者給她看得那張照片,那個年輕而英姿颯爽的女性軍團長,從照片中還真看不出這支軍團是這個風格。
「但是車站在哪?」讓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吉斯頓了一下,聳聳肩:「找唄,反正這地方看上去也不大,真正的地獄估計早就被軍鎖封住了。」
這樣的尋找倒是不必分開行動了,按照吉斯的解釋,特殊列車並不是固定時間發車的,Dacapo其實完全不需要去配置時刻表,當有人需要登車的時候,車會自然停在那裏。
繞過了大約一公里左右的巨石鎮,陸凝也已經習慣了這些風景,終於,在一片林立的石林之中,眾人看到了一盞不甚明亮的白燈。
地獄裏原本並不存在的事物,也就代表了這裏有不是地獄的東西。晏融和袁捷依然走在眾人最前面,小心地從岩石之間走過,而那個「車站」便無比自然地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以就地取材的黑石組成了牆壁,打磨得十分光滑的金屬板作為標識牌,白色的燈在圍牆外昏暗卻仿佛永遠地明亮着,而在圍牆之內,一些仿佛聚光燈一樣的光線聚焦在中央的站台上,在光芒之外,一塊平整的岩石上,有一名身穿甲冑的人正垂着頭端坐不動,仿佛已經睡去。
「吉斯?」陸凝看了吉斯一眼,卻發現他神色有點緊張。
「確實,這裏就是車站了,但是過了這麼多年,我可不知道軍鎖如今成為了什麼模樣,這地方太邪門了……帶路已經完成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他那仿佛見了鬼一樣的眼神讓陸凝起了疑心。
「你到底看到什麼了?告訴我就放了你。」
「沒……沒什麼,就是見到一個可能死了的人,不過在這樣的地方見鬼也不奇怪對吧?」
陸凝皺了皺眉,前面只有一個似乎在睡覺的軍鎖士兵,而且現在的角度根本看不着臉,吉斯有什麼好怕的?
「做多了虧心的事情就是如此。」
略顯蒼老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那名士兵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