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什麼時候給她泡過茶,柳雪茹心底的柔軟被觸動。
「我不渴,謝謝。」
柳雪茹準備放下茶杯,柳儒林臉色一沉,「怎麼,怕爸爸給你下毒?」
「不,不是的。」
柳雪茹搖頭。
「雪茹,你爸難得給你泡杯茶,喝了吧。」
孟喚珍眼神複雜,直到說完,握杯子的手都有些顫抖。
「好,好吧。」
柳雪茹抿了幾口,柳儒林搓着手,說道:「要是不記恨爸爸,就喝完。」
什麼情況?感覺哪裏不對勁,她看了眼雙親,似乎不太正常,苦笑,認為自己多疑,哪有父親給女兒下毒的。
什麼茶?微苦,以前沒喝過。
剛喝完,柳太虛進屋。
「太爺。」柳雪茹站起。
「坐吧。」
柳太虛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爺爺,雪茹前陣子被刀捅傷,我擔心會落下病根,您給看看。」
孟喚珍急忙說道。
「不用,我已經痊癒。」
柳雪茹好像想起什麼,絕不能讓太爺把脈,此時,也意識到上當,帶她來看太爺爺是幌子,給她檢查恐怕才是目的。
「看你臉色蒼白,不像痊癒。」
柳太虛一把扣住她脈腕。
柳雪茹暗呼壞事,猛地一陣咳嗽,只有這樣才能影響到脈診。
孟喚珍趕緊拍打女兒後背,「怎麼突然咳嗽起來?感冒了?」
柳太虛緊鎖眉頭,很快眼裏閃過一抹冷芒,半分鐘不到,收起手。
「太爺爺,我……。」
沒讓柳雪茹說完,柳太虛揮手阻止,「在這兒過的是否習慣?有沒有想家?」
「回太爺爺,還行,我想家,但不想回去。」
「哦,為何啊?」
「有人犧牲我換取利益,死在外面,我也不回去。」
柳儒林眼一瞪,「怎麼跟你太爺說話的?」
「沒大沒小,說那麼難聽,誰犧牲你換取利益了?還不是為你好,為整個柳家好。」
孟喚珍也出聲責備。
「儒林,你們夫妻倆出去下,我跟雪茹單獨聊聊。」
柳儒林看了眼妻子,二人退了出去。
柳太虛臉色立即沉下,「說吧,為何撒謊說你懷孕?」
知道隱瞞不過太爺爺的眼睛,柳雪茹如實相告:「對不起,我爸媽非逼着我跟楊凡分開,還揚言給我找個有錢人家,我不稀罕。」
「楊凡?是妙手中醫館那個小中醫?」
柳太虛沒責怪她,而是想了解更多。
來南州前,兒子柳世炎,孫子柳儒林及孟喚珍,沒少談起楊凡,說他是鄉下小老民,高中沒畢業,還是單親家庭,這人素質低,粗魯無禮沒教養,為貪圖柳家家業,死纏爛打,纏着柳雪茹不放。
柳世炎請他出山,就是打壓楊凡,讓他在南州無立足之地,順便解救被洗腦的孫女。
如今,濟世堂的作戰方針已制定出,就是搶走妙手中醫館所有病源,只要堅持半月,認為就有可能擊垮楊凡,事實證明成功了,那邊醫館幾乎沒病人。
柳太虛在想,一個年輕小伙,醫術能有多好,竟勞駕他出馬,不過,為了柳雪茹,他也不會放過楊凡。
柳儒林夫婦找他給柳雪茹把脈,以確定是否懷孕,當診過脈後,柳太虛意識到是那麼荒唐,經期都快來了,怎會懷孕。
柳雪茹點頭,「他不顧生死救過我好幾次,對我是真心實意,太爺爺,我不能錯過他。」
柳太虛沉默,「他救你,咱可以給他一筆錢,沒必要犧牲終身幸福回報他。」
「不,那不叫犧牲,叫愛!」
勸不了柳雪茹,柳太虛輕輕揮手,「你先去忙吧,晚上一起吃頓飯,順便叫上那小伙。」
柳雪茹出了醫館,抬眼望去,看着有點眼熟,沒有多想,搭車離去。
柳太虛把柳儒林夫婦叫到屋裏,板起臉,沉聲喝道:「儒林你可知錯?」
撲通,柳儒林跪下,「孫兒愚鈍,錯在哪裏。」
柳太虛拿起柳雪茹用過的杯子,「誰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