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風大,在考場外只有形形色色的馬車停靠着,人們都縮入了馬車內。迎着風,站在考場階梯的,只有李諸與濱濱,顯得額外的突兀。
李諸用張小被子將濱濱包起來,攏在懷裏,為其遮風擋土。李諸是算着開考場門的時間過來的,不一會兒,考場門則打開了。
李海及鄧熾倆人當先相攜出來,看到李諸高興地道:「爹(諸叔)。」
李海及鄧熾倆人臉雖被風吹得有點灰土,但無損倆人如陽光般燦爛的笑臉。
風土上天下地般的刮,李海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在看到李諸時,洋溢着淡淡的溫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宛若趕走了所有的陰霾。鄧熾看到李諸習慣性的嘴角向上挑,彎出神經質的弧度,配着鄧熾妖妖嬈嬈的外貌,宛如風都停了下來。
濱濱聽到李海及鄧熾的聲音,忙從李諸的懷裏伸個頭出來,笑着道:「海哥、熾哥回家了。」
鄧熾聽到濱濱的聲音,嘴角的弧度慢慢舒展開來,笑容徐徐綻放,紅蓮一樣的妖艷傾城,臉色瞬間顯得極其柔和,一種寵溺的氣息,平和地把濱濱完全包圍。鄧熾將趕考的東西放在地上,向李諸伸出手,道:「諸叔,我想抱抱濱濱。」
李海聽到這就不高興了,對李諸道:「爹,濱濱我抱。」
李諸笑着對倆孩子道:「熾,快把東西提起來,咱們回家。你們倆洗淨了才抱濱濱。」
鄧熾聽後快速地提起來東西,向鋪子的方向跑。李海停了會兒,立即追上去。李諸看着倆人追逐的身影,邊笑邊跟了上去。濱濱抱怨道:「粥和糕,咱們白提來了。」
李諸笑着拍了拍濱濱,緊跟倆小子的後面。
旁邊的人看着這家子人的風采,略有些痴了。
忽然,一輛馬車的人讚嘆道:「這是哪戶人家,養出如此靈竣的人兒?」
眾人七嘴八舌。眾說紛紛,很快止於下一個出來的應試者。別人家的好是別人家的事,怎麼也沒有自家的孩子來得重要。
鄧氏在家裏,已經給孩子們燒好熱水。熱上粥及桂花糕,她怕李諸提過去吃的少了,孩子們不飽。
對於已背熟了考試內容的李海及鄧熾來說,這次的考試不難。高分及高名次才是他們倆人本次的追求,他們是被濱濱整日的月稟刺激的。
秀才前三名。每月都可以在縣衙領取三斗米及三兩銀子。
如果是未分家前的李諸家,一年只用半兩銀子,這月銀三兩,對於以前的李諸家,是筆大財富了。
雖然現在家裏每月的錢不止這數,但在李海心裏,現在家裏的銀子自己從未為家裏出過一份力,這份月銀能夠更好地證明自己的用處,所以李海這次是下了八分力氣去考的,就盼着考個三。為什麼沒有下全力?這要從李諸臨考前與李海說的話說起。
入考場前。李諸看着鄧熾,對李海道:「海兒,如果你們倆人在同一個地方考,你看顧着熾哥兒一些,你們倆千萬別下力氣考,能考中秀才即可,勿要爭名頭。同一個考場,如果出了倆人好成績的,要查身世的。熾哥兒的身世經不起折騰。如果你們倆不在同一個地方考,海兒你也不要下死力氣考。爭那個第一的名頭。你還小,名次過大,對你以後不好。熾哥兒,你還是一樣。過即可。」
鄧熾及李海聽後都記了下來。入考場後,倆人在同一個地方考,鄧熾想着自己的身世,恐給李諸家帶來滅難,抱着考過即可的態度,完全沒有心裏負擔。過得好不寫意。可憐李海,一邊計較着不要太過,又想得個名次,在糾結與計算中考了下來。
回到「天天吃」鋪子裏,新的長工們都瞪大了眼睛看向倆位公子。李海及鄧熾本就生得俊秀,鄧熾更可說是面容姣好,以六歲的弱年進考場,就這些長工所知,真是獨一份,都想在倆人身上沾些仙氣。
榮師傅聽說可能入自己名下的兩名應試弟子回來,早早就在鋪子裏等着。
見着倆人衝進鋪子裏,眯眼看了會兒,眼睛即粘在鄧熾身上。
榮師傅盯着鄧熾,越看心裏越是歡喜,不住的點點頭。
鄧熾這幾年在李諸家過着安樂的日子,由於自己的身份,他對危險的警惕是片刻都不敢丟失的,一被榮師傅盯上,他就本能感到危險,連着後退幾步,想着逃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