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的拜訪讓屈陽明多少有些意外,從他的表情上就能夠看出他的不悅,屈陽明道:「我的辭呈已經遞上去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麼?」他轉身繼續收拾着自己的物品,用背影表達自己的不快。
張弛道:「屈院就這麼離開嗎?」
屈陽明將手中的一本書輕輕放在紙箱裏:「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
「是對我不滿還是對岳先生不滿?」
屈陽明轉過身充滿鄙視地望着眼前的謝忠軍:「神密局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比誰都清楚。」
「如此說來你是對我們的做法並不贊同。」
「是,我一點都不贊同,怎麼?也要把我抓起來嗎?」屈陽明將手中的一摞書重重拍在桌面上,他已經遏制不住心中的怒氣。
「可你這麼就走了是不是在逃避責任?」
屈陽明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不用急着給我扣帽子,有證據就抓我,沒證據趕緊從我的眼前走開,我不需要你來指點我應該怎麼做。」
張弛笑了起來:「覆巢之下無完卵,屈院,我可不贊同您的做法,不是您經常告訴我要直面困難勇於承擔,可事情到您自己身上的時候怎麼突然就變了?」
屈陽明這才察覺到不對,充滿詫異地望着張弛,張弛就在他的面前恢復了自己原來的樣貌。
屈陽明將信將疑地去和他握手,這不僅僅是出於禮貌,更深的意義是要確定他的身份,屈陽明是目前神密局最強大的靈念師,他完全可以通過自身靈能來判斷張弛真正的身份,可剛才還是被張弛的擬態能力給騙過了。
張弛和屈陽明握了握手,增強一下信任。如果張弛採取防禦性偽裝,就算是屈陽明也很難從他身上做出明確的判斷,畢竟兩人現在的靈能擁有相當的差距。
屈陽明放開張弛的手,嘆了口氣道:「你小子真是厲害啊!」由衷之言,自愧不如。
張弛道:「全靠屈院長教導有方。」
屈陽明搖了搖頭道:「我可不敢貪功,你是謝忠軍的好徒弟。」說完連他自己也忍不住露出了苦笑,張弛和謝忠軍倒不是一掛的。
張弛道:「屈院是被迫辭職?」
屈陽明道:「總不能留下來為虎作倀。」
張弛以謝忠軍的樣子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屈陽明似乎明白了什麼:「謝忠軍是不是被你給控制起來了?」這是一個很容易得出的結論,如果張弛沒有制住謝忠軍,那麼他就不可能以謝忠軍的形象回歸神密局。
張弛點了點頭道:「屈院難道打算就這樣放棄嗎?」
屈陽明道:「現在的神密局已經被岳先生和……」本想說謝忠軍,可看了看眼前的張弛已經沒必要說了,他低聲道:「即便你控制了謝忠軍也無濟於事。」
張弛道:「就算岳先生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台機器罷了,能夠克制住她的辦法還有很多。」
「你是不是有了對付她的辦法?」
秦子虛抵達鑑證科,按照黃春麗事先的要求,她必須要全程見證屍檢過程,而且拒絕解剖。
鑑證科安排秦子虛在休息室等待,黃春麗很快就到了這裏。
鑑證科負責人為兩人做了介紹,陪着笑道:「謝局馬上就來,還請兩位稍等。」
秦子虛皺了皺眉頭道:「我的時間很寶貴,他來不來對鑑定本身好像沒什麼幫助吧?」
黃春麗道:「秦博士很急嗎?是我要求的,有些事情還是當面說清了好,畢竟他才是這裏的負責人。」
秦子虛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表情有些高傲。
黃春麗道:「我和秦博士之前見過面的。」
秦子虛道:「自然見過,你昏迷不醒的階段我為你做過治療。」
「如果不是因為秦教授,我到現在可能還是植物人呢。」
秦子虛點了點頭道:「我還以為你忘了。」目光投向黃春麗,黃春麗也望着他,朝他笑了笑,她並不是第一次控制秦子虛,將秦子虛請到這裏協助鑑定是張弛的主意,據張弛所說秦子虛是被岳先生控制,請他過來的真正目的是創造機會,如果黃春麗能夠幫他解除控制,無疑他們的陣營之中又增添了一份強大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