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虐而絕望的語態，仿佛受傷的困獸在漆黑井底所發出的不甘怒吼，白朮眼角仿佛因為疼痛般，戰慄地抽搐了。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
光粒在遠處忽明忽滅，怒吼聲接連不斷，從里內沉重爆發出來。
白朮沉默了半響，輕輕伸出手，他繞開了周圍無數閃爍的光粒，準確捕捉到那顆，把它牢牢捏在掌心。
可當他攤開手時，光粒微微一閃，卻忽得在掌心黯淡了，里內的影像與聲音，也戛然而止……
在意識海里，這些顯化成光粒的記憶片段，往往都不長久，
倏忽間，就是一閃即逝。
白朮默然鬆開手心，此刻，又有更多的光粒從意識海深處浮了出來。
「紳士們，沒有第三共和了，你們此刻腳下的土地，現在叫做第一帝國。」
「我要滅絕智慧人的智慧，聰明人的聰明，用腳去踐踏你們的城，推倒你們的羊圈，從山裏放出群獸來！烏諾，你們這些異神們，我指我的名起誓，如果你們敢悖逆我，不把我的話刻在額頭上，那我就要從天上降下雷來，把你們都劈得粉碎！」
「今起，我便為南極天主！」
「原人亞當……鐵獅子王庭……」瘋囂的大笑聲響起：「我即是朗基努斯，弒神者，這失樂園裏唯一的——太陽王！！！」
「讚美吧，那銜尾的無限之蛇。」
「下一次，我將前往三相神的世界，奪取那個宇宙的基石。」
……
光粒里，無數個自己同時開口，語調不一，聲線不同，那些聲音隆隆席捲過來，從上至下，從左至右，從每一個方位，像淹沒世界的潮水。
在這些嘈亂的響動中，白朮敏銳捕捉到了，一個不同的語調……
他趕在光粒消失前，一把將它捏在手心，爾後輕輕攤開。
在光粒里，是兩個人，在他們後，有一條莽莽大江正靜默流淌。
桐江，那是桐江——
「我明白了。」
在光粒里，白朮看見自己微微俯下，按住女孩的小腦袋，面無表，姿態像是給信徒賜福的神甫。
他臉上強裝出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尾音卻微微有些顫抖了：
「如果你想的話，你可以站在我的邊，和我一起永久分享虛海里的光。」光粒里的白朮柔聲開口，他揉了揉女孩的腦袋，緩慢笑道：
「那我就賜予你，成為我的妻子吧……」
噗——噗——
亮色微微閃了閃，光粒瞬息黯淡，里內的畫面和聲音，也都轉眼消失不見。
白朮怔怔看着黯淡的記憶碎片，全的動作，忽得就僵住了。
從未有一刻，他是如此的錯愕，即便是先前那絕望的吼叫聲，也比不過方才那一刻，帶給他的觸動。
謝梵鏡——
即便眉眼依稀，白朮還是清晰辨出了她的面容。
更大一些，被揉腦袋的女孩是長開了的模樣，姿色明艷不可方物，容光照人。
白朮下意識想到胭脂評上，對她那句「蓮花照水，令人忘餐」的判詞……
他沉默了良久，心中極深處的某個地方，也突然，輕輕跳了跳。
未等他多想，這個時候，昏沉的意識海里，所有的亮色都突得黯淡下去，不再有光粒幽幽浮起，全部的影像和聲音，在這一刻起，都仿佛戛然而止，只餘下窸窸窣窣，凌亂而微弱的輕輕響動，時不時在意識海深處低低響徹。
結束了……
白朮眼前微微一晃，喚出屬面板來。
【姓名】：白朮。
【武學】：——
《赤龍心經》：第四境命藏
——
【屬值】：67007
命藏五濁，劫濁、見濁、煩惱濁、眾生濁、命濁……
度過煩惱濁後，只差心中所生諸法的惡的眾生濁和為先天劫數的命濁，只差這兩濁，白朮便能功行圓滿，證道人仙。
屬值停止流逝，這場關於命藏的劫數，已經結束了……
白朮坦然閉上眼睛，元神從意識海深處抽離，回歸。
光粒雖然散去，不復之前的宏大場景，但窸窸窣窣的囈語，仍舊在繼續。
人仙……
這一刻，在意識回歸的剎
第三百二十三章 那就成為我的妻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