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河河畔,一座土城燃起的大火讓藍天變色。筆神閣 bishenge.com在滾滾濃煙的映襯下,一支精甲騎軍快速跨過黑河,走進了茫茫草原。
走在最前面黑色大纛下的,是一位銀甲白袍騎白馬的年輕將軍。
只是,這將軍太年輕了,身後的那支看上去威風凜凜身披甲冑的隊伍當中,也時不時地有人墜馬。
每次有人墜馬的喊聲傳來後,蕭冉都撇撇嘴,做出一副不可理喻的樣子。
你們在西胡好歹也呆了十年了,怎麼連最基本的騎馬也搞不定?
只好在行軍途中慢慢錘鍊了。蕭冉想着,只是不要遇到大股的狼兵。自己讓那個頗懂狼兵規矩的老何在前面探路,遇到那些胡人也好矇混一下。況且還打了忽利台屬下的大纛,想必那些胡人不會起什麼疑心吧。
自己來此時,快馬加鞭也走了二十多天,現在回返,偌大一支隊伍,少說也要走三十天。這麼長的時間,也不知道那個小丫頭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得了羊,把那三百人換了出來。
蕭冉這麼想着,心裏也就越發的耽心那個動不動就對自己冷臉的小丫頭。
可着急也沒有用,身後不斷傳來落馬之人的驚呼聲和那些騎在馬上的人的嘲笑聲。
這樣真的不行,不說自己帶着的是一幫烏合之眾,至少也是拼湊起來的雜牌軍。如果碰到狼兵,估計被衝散的可能性會很大。
蕭冉曾聽獨臂漢子講過狼兵作戰時的樣子,他們依仗弓馬嫻熟,與王朝軍隊作戰時,先是弓箭齊發,然後便是飛速衝鋒,只一個衝擊,就有可能將王朝軍隊的戰陣打亂。
能抵擋住此戰法的,只有自己那個大將軍老爹。他將身披重甲的三千邊軍精銳布在軍陣最前面,以此來應對狼兵的箭矢,身後的輕騎步卒便不至於在箭雨之下亂陣。
蕭冉覺得,這事有些像那個「排炮不動,必是十縱」的傳說。
而自己帶着的這支冒牌精甲,恐怕擋不住胡人的一次衝擊,只在那箭雨下便會潰不成軍。
傍晚宿營時,蕭冉將獨臂漢子和老何都喊到了自己身邊,如此這般的交待了一番。然後,獨臂漢子邊和老何匆匆離去。
「公子,這些人少則而立,多則不惑,你讓那李將軍和老何這般錘鍊他們,可是要與那胡人廝殺不成?」老秀才看到蕭冉獨自坐在火堆旁發呆,便湊過來說道。
「先生,此去千里之遙,路途險阻,況且還有虎視眈眈的狼兵,不這樣做,如何能回去?」
「只是,他等都是尋常百姓,怎麼會與人對陣啊?」
「先生,那胡人不打仗時,不也是尋常人家牧羊的嗎?」
胡人馬上為兵,馬下為民,蕭冉早有耳聞。那些在土城為奴的東土人,雖說被擄掠來之前,大多數是尋常百姓,可哪一名王朝將士生來就會拿刀?
「練練總是好的,起碼碰上那狼兵可以抵擋一二。」蕭冉說話的時候,已看到那些人在獨臂漢子的指導下,學那劈砍之術了。
還有一些人,則拿着繳獲來的弩機,在老何的指點下,做着瞄準放箭的樣子。不過,好在他們現在用的是連發弩機,要比那長弓好掌握,也比長弓的殺傷力大。
「公子,老朽已年逾五十,這提刀引弓之事便不必了吧?」老秀才惶惶然的說道。
蕭冉笑了笑,心說只有我等都死光了,才輪的上你拿刀。
「先生,如果真的遇到陣仗,你且記得一點,就是躲在人堆後面。」蕭冉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我定記得、我定記得-----」老秀才連聲說道。
蕭冉笑了笑,看向那些人操練的方向。自己只有一百多曾做過邊軍步卒的人可用,其他人若是不能在短時間內完成從平民到軍卒的轉變,如果真的遇到狼兵,後果便不堪設想。
可自己這種臨時抱佛腳的做法到底能起多大作用,蕭冉就不確定了。
不過,這二千多人在胡人手下受了多年的氣,過着牛馬不如、生死不測的日子,想來心中的怨氣甚重,還不至於因白日裏像砍羊一樣,砍了一顆胡人的人頭便消散了吧。
只要還有怨氣就好,這可是可以轉化為殺敵之心的。自己看過的那些軍事書上是怎麼說的?士氣,士氣是
第三十九章 臨時抱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