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奸巨猾的梁州牧,從蕭冉說出的三言兩語間,就斷定外面那些哭嚎着的人,和大堂上站着的蕭爵爺有着扯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筆神閣 bishenge.com
甚至,那個早不交晚不交,偏偏在此時把賦稅交上來的鄭郡守,也摻和到這件事中。
看到一臉為難臉色的蕭冉,還有站在一旁垂首低眉的鄭郡守,梁州牧冷笑着說道「你是問本官的底線嗎?」
此話一出,大堂里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那些原本站在一旁如泥塑一樣的小吏,此時都眼帶怒意的看着蕭冉。
蕭冉面色一變,做出一副高冷的樣子,看着梁州牧說道「難不成還是我的底線?」
梁州牧臉上瞬間現出怒意,兇巴巴的說道「那我就告訴你本官的底線。」
說着,他手指門外,厲聲說道「本官的底線就是,他等速速返回關城,不要在此生事。」
蕭冉一聽,就笑着說道「行,我這就和他們去說。」
說完,蕭冉轉身就走。
誰怕誰啊?你敢這樣說,我就敢這樣去傳話。
鄭郡守一看事情不妙,趕緊拉住蕭冉,「且慢,蕭爵爺請留步。」
蕭冉站住後,鄭郡守又對梁州牧說道「此話萬萬不能去傳。」
「有何不可?」梁州牧還在硬撐着。
「我來此地時,從那些軍漢身邊經過,聽到他們正在議論。當時人雜,我只聽到他們說,此次要不到軍餉,就不回去了。」鄭郡守說道。
「他們說不回便不回,當這裏是什麼?這并州城不是鎮西關。」梁州牧憤憤然的說道。
「牧首不知,不是他們不想回去,是回不去了。」鄭郡守又說道。
「嗯?」梁州牧愣了一下。
「聽他們話里的意思,他們連回去的盤纏也沒了。若真的如此,他們必然在這城中討要。到時,這城中必不太平。」
梁州牧聽了這話後,也不知真假。他看了看鄭郡守,又看看一臉輕鬆的蕭冉,就覺得這個套自家非鑽不可了。
「三成,只可給三成。」梁州牧咬着牙說道。
「好哩,我這就去和他們說,這梁州牧只給一成。」說着,蕭冉轉身欲走。
「慢、慢,本官什麼時候說只給一成了?」梁州牧急急地問道。
看到梁州牧急赤白臉的樣子,蕭冉就笑着說道「牧首可能不明白這談判的訣竅。」
梁州牧一臉不解,心說本官的話就是命令,不是你等算計我,我如何會與你等相商,又哪來的談判一說?
「這談判的訣竅就是,先拋出一個低的不能再低的價碼,等對方不願意了,再一點點如擠牙、不,如吝嗇鬼掏錢一般向上加碼。這個過程可是有訣竅的,就是每次不能加多了,也不能太少。
多了對方必然以為我等不細密,有空子可鑽。少了則容易談崩,進了死胡同。如何拿捏尺寸,就是這談判的訣竅。」
「照蕭爵爺所說這訣竅,放在此次談判上,這尺寸又該如何拿捏?」梁州牧問道。
「那高將軍我了解一些,是一個犟人。所以此次談判,必然是一場錙銖必較的虎狼之爭。」
梁州牧點了點頭,不是犟人也不會做這在府衙門口哭嚎的事。至於誰是虎誰是狼,你們兩個去爭吧。我只做得利的漁人便好。
「對付這種犟人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比他更犟才行。不如此,就壓不住他。不如此,他就不知道世上有比他更犟的人。」蕭冉氣憤填膺地說着,好像他才是這并州府的州牧。
「對對,就該如此。」鄭郡守一臉贊同的樣子。
「所以,我打算一上來就先說只給一成軍餉,惹他生氣發火。這犟人一發火,想必腦子裏就要亂。然後我便一步步的層層加碼,最後迫使他就範。」蕭冉有些得意的說道。
「只是不知你這層層加碼,又是多少?」梁州牧有些不放心,怕蕭冉這層層加上去就高出了三成。
「我想好了,這一層只加十文。」蕭冉憋着笑,一臉正氣的說道。
十文?梁州牧心想這層層加上去,只怕高將軍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像蕭冉說的那樣,最後必然就範。當然,也有可能削蕭冉一頓。
「只是這工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