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公主府,權策召見葛繪和無翼鳥高層。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千金公主走進書房的時候,葛繪的嘴巴張大到極限,堪比河馬。
權策站起身相迎,千金公主卻嫌衝擊力不夠大,和玉奴、綠奴兩人一起,屈膝福禮,口稱拜見主人。
「千金殿下愛開玩笑,葛兄莫要放在心上」權策離了案前,將她攙扶起來,苦笑着解釋了句,擔心葛繪不明詳情,胡猜亂猜,輕率對待千金公主。
千金公主掩嘴而笑,倒是沒有再刻意做作,順着權策的指引,在一旁的黑檀凳上落座。
「諸位,千金殿下的宴會辦了無數,葛兄也沒少走動,眼下春闈主考已定,明面上的動作已然不合時宜,接下去,該整理手頭的信息,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了」權策直入主題,說得很是坦然,「玉奴,你協助千金殿下,綠奴,你來配合葛兄,若需要無字碑介入,可通過絕地安排,總之一句話,但凡是看中的苗子,盡可不擇手段」
「是,主人」綠奴和玉奴娉娉婷婷起身領命。
「用些盤外招數,倒不是不可以」葛繪沉吟着道,「只是,朝中各方勢力縱橫,有意插手春闈的不在少數,與人對上,又當如何?」
「還是那句話,不擇手段,也別怕得罪了誰,也給這些舉子打個底,早些見識見識神都的風浪」權策放鬆下來,靠在軟墊上,窗外的春日陽光照在臉上,一半明一半暗,回答得很是乾脆,行百里者半九十,醞釀鋪墊了這許久,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放手。
退一萬步講,春闈的舉子爭奪,不涉及皇權道統,一群新晉官場的新丁,短時間內不足以成氣候,即便敗露,也無太大政治風險,若是朝堂各方在春闈上爭奪廝殺一場,武后怕是樂見一場熱鬧。
玉奴張了張嘴,似是有話要說,又不知道該不該開口,猶豫之時,權策看在眼中,沖她抬了抬下巴,示意有話直說。
玉奴是有陽光便燦爛的樂天性情,小步跑到權策身邊,認真地道,「主人,這些舉子即便通過了貢舉,也都是些青袍小官,如何值得主人這樣耗費心力呢?」
權策笑了,這個問題太平公主也問過,上官婉兒用行動給了她答案,她嘔心瀝血為權策挑選的,都是根底紮實,德行弘毅,意志堅定的舉子,他們所謀的,本就不是當下,他站起身,負手到窗前,「大周官員萬千,躋身廟堂的,百中無一,其中又以恩蔭官和舉薦官為多,盤根錯節難以深入,也難以搖動,只能從貢舉入手,壯大朝官之中正途舉子的分量,一來可洗刷選官任官風氣,二來也可壯大根基,從容佈局將來」
「大郎所作所為,都是以社稷為重,春風化雨,匡正朝局,此事若成,利在千秋」葛繪自動忽略了權策後半句的私心,站直了身子,神色鄭重地作揖到地,「葛繪能躬逢盛事,附從驥尾,是莫大福緣,願肝腦塗地,九死不悔」
玉奴聽得霧煞煞的,並不懂其中機理,但見葛繪反應那麼大,本能地為自家主人驕傲,很是崇拜地看着權策,至於疑惑沒有解決,那並不重要,她照着主人的吩咐去做便好,誰管那麼許多。
「葛兄言重了,不過是公私兼顧罷了,此事非一日之功,我也不知能做到哪步,只能保證一心向前,絕不回頭」權策將葛繪攙扶起來,鄭重地道。
葛繪心中波濤洶湧,好半晌才道,「大周能得大郎,天賜之幸也,只恨大郎不為皇室正統,若無出身之礙,大郎成就當不止於此」
說完長嘆一聲,告退離去,步履沉穩迅疾,如有風火。
「主人,長安那邊,老主人的府邸,客人有些多,大多是長安本地的縉紳」玉奴湊上前來,皺着小眉頭,「輪台侯不准我們進入府邸監視,這些人見了誰,為什麼來,做了什麼,都不知道」
權策眉眼一陰,看樣子,白檀木一案,並沒有讓權竺全然警醒,竟還有幾分婦人之仁,「不必縮手縮腳,儘快探明情形報我,你們這便去長安辦理此事」
「是,主人」玉奴跟綠奴大眼瞪小眼,有氣無力領了命令,不情不願地離去。
千金公主見狀,面露戲謔,「這兩個,雖說有些沒規矩,卻個頂個的能幹,是我無翼鳥的寶貝疙瘩,你做主人的,可別一味擺架子,適當安撫一二也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