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分出格,二張兄弟多些羽翼,她並不反感。
「至於王祿所奏……」武后沉吟半晌,委決不下。
王祿說的隱晦,用了事權極重和涉及朝廷大計的語句,所指的,是杜審言自倭國運回的海量錢帛,由各地通商府分支徐徐放出,雖明令錢帛用於民生,平抑金銀和錢帛比價,但財帛動人心,如此巨款撒下,自會有不少人利慾薰心,鋌而走險。
所謂派遣重臣出外巡察震懾,顯然只有權策合適,但武后本心之中,對權策已生依賴,中樞有事,往往是交給權策折衝料理,實在不願放他出去。
「茲事體大,此事暫且緩議」
「是,陛下」上官婉兒飛快擬了條陳,給武后過目,得到認可後,以硃筆批閱在奏疏之上,用了璽印,算是了結。
武后頓了頓,開始用早膳,「以你預料,今日朝會上,可還會有棘手要事?」
「陛下,今日早間,東宮送來奏疏」上官婉兒自袖中抽出一封奏疏,捧了過來,卻並不說明其中內容。
武后瞥了她一眼,信手拿過,揭開一看,臉色微變。
「哼哼」良久,武后只是輕哼一聲,意味不明,奏疏被隨手撂在一旁,不置可否。
上官婉兒垂首低眉,鵝蛋臉上掠過一絲陰沉。
若東宮與二張兄弟合流,對權策的超然地位極為不利。
「陛下,陛下,恆國公鄴國公殿外求見」一個小內侍疾趨進殿,身上帶着個顯眼的腳印,當是挨了一記大腳。
武后微微蹙眉,「喚他們進來」
「陛下,陛下啊,你要為臣做主啊」張易之和張昌宗進得門來,撲倒在地上,哭嚎不休,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武后嚯的站起身,「出了何事?」
「陛下,昨日午夜,臣族兄營繕郎中張同休,赴千金公主府夜宴,宴席散後,與高陽王信陽王等人在永豐里聚宴,猝然中毒,一命嗚呼……」張易之顯然打了腹稿,三言兩語便將來龍去脈說得清楚。
「陛下,同在昨日午夜,控鶴府工地再起滔天烈火,火勢反常,遇水不滅,終至片瓦不存,巨額投入,蕩然無存……」
「死傷幾何?」武后快步走到他們面前,她關心的,卻不是錢帛。
張昌宗吞了口唾沫,「工匠民夫,計有數千,死傷殆盡,右羽林衛也有上百人死傷,火勢波及神都苑其他建築……」
武后身子搖晃了下,倒退一步,上官婉兒趕忙攙扶住。
「速召權策入宮見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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