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暝色籠罩了整個淮安城。
淮安衙府里卻是燈火通亮,數十名勁裝衛士個個持刀而立。
一名青袍中年人負手在室內來回踱步,神情看樣子十分焦慮,片刻,又回到座位上。這名青袍身旁一名少年,身着一身月白錦袍,與青袍人一比,卻是神色淡然不少,坐在一旁,正玩弄着一柄灑金摺扇。
這名青袍人麵皮白淨,面容稍顯清癯,年齡大約四十左右。
片刻,急促的馬蹄聲響起,青袍人從座位上猛然起來,對錦衣少年道:「殿下,是吳指揮使來了。」
數陣希律律的馬蹄聲,聲音嘈雜,很快,府邸大門打開,數十名兵士從外面進來,一名身着飛魚服的將官急促朝屋內走去。
青袍人早就迎上了上來,那身着飛魚服將官一進屋,對青袍人與錦衣少年一做揖,道:「劉總兵,潞王殿下。」
錦衣少年站了起來,向飛魚服人一抱挙:「吳指揮使辛苦了。」
青袍人道:「怎樣,抓到了嗎?」
飛魚服人神色黯然道:「在下不才,追至一處巷道,卻不見了。」
那錦衣少年聞言神色慌張,手中灑金摺扇不覺掉下,急道:「這,這可如何是好?」
青袍人連忙向錦衣少年道:「殿下勿憂,他逃不出淮安,我現在就下令封鎖淮安,只要他在淮安城內,就逃不出我們的手掌。」
青袍人很快對身旁一名將官道:「傳我的命令,下令封鎖淮安四面城門,全城搜捕。」
那名將官領命而去。
青袍人取出一筒信札,遞於飛魚服人道:「這是錢大人剛送到的命,命以最快的速度抓到福王,控制其他各路藩王,以免夜長夢多。」
飛魚人接過信札,神色沮喪,道:「在下無能,有辱錢大人厚望。」
錦衣少年道:「吳指揮使,你能否說一說當時的實況。」
飛魚服人面有愧色,道:「殿下,當時福王的衛待個個被我們殺掉,本人將人已經抓着,不料竟然給他脫身了,我們一路追到一處巷道,轉入巷道時人卻不見了,我想他一定進入一那一家屋內,於是我們各家各戶地搜,卻還是沒找到,真是奇了怪了。」
錦衣少年道:「怎麼可能呢?」
飛魚服人突然跪倒在地,道:「請殿下明察,在下絕無庇護福王的想法,一心擁立殿下,只是……」
錦衣少年連忙將飛魚服扶起,道:「我相信吳指揮使,只是若讓他搶先……」
青袍人道:「請殿下放一萬個心,福王現下只是一落魄公子而已,就算他現已至南京,而無一朝廷大員支持,殿下卻是有以錢大人為首的東林黨人支持,何足懼哉,聽說兵部尚書史大人也支持您。」
錦衣少年道:「若是上天恩幸,諸位定策有功,離封侯拜相不遠矣。」
這個青袍白淨臉皮之人正是淮安總兵劉澤清,前幾天,他聽說南京絕大數朝廷要員都支持立潞王,善於搞政治投機的劉澤清得知各路藩王都在淮安,他立馬下令尋找潞王,並決定護送潞王一路南下至南京。很快,南京東林黨首魁禮部待郎錢益謙派錦衣衛指揮使吳孟明北至淮安,一則尋找潞王並保護從容南下,二則對其餘各路藩王進行控制,尤其是對福王。
吳孟明本來白天幾乎抓到了福王,不想半路殺出來了個周昊,這時向劉澤清向潞王匯報戰果。
夜更深了,四面城門早已關閉,卻是由火把組成了長龍在街巷間遊走,鋼鐵打制的馬蹄掌蹋在青石板街上格外響亮,身着勁服的衛士抽出長刀,透門縫進去直接劈開門鎖,一腳踢開大門,挨門挨戶搜尋。
城外一處荒村,由於戰亂加上饑荒,村里早就沒有一人,周昊也不知從那裏獵來了一隻餓得半死的狗,已剝了狗皮,放在鍋裏面煮。
朱由崧背着一個門板進來,扔在地上,道:「柴乾脆沒找到,村東頭找到了一個門板。」
周昊看扔在地上的門板,不禁苦笑,自己雖然帶着銀票,不能當錢用,這可真的是窮得燒門板了。周昊將塊門板放在牆角,拿起自己的厚背雁翎刀,力貫刀身,劈開了門板,放在灶口裏面。
片刻,一陣肉香味撲鼻而來,朱由崧可是餓了整整一天,聞味不覺直掉涎水,道:「應刻熟
第二十九章 同宿荒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