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宸笑了笑「師父錯了,徒兒從來就沒有想過死,只不過在這之前,徒兒一心想的只有報仇,只要能報仇,死活都無所謂,並不太看重而已。筆神閣 bishenge.com」
「那現在呢?你又不想報仇了?」祁柏皺了皺眉頭,這不像他這徒兒的作風啊!
「當然不是!」果然,祁柏對夜幽宸還是比較了解的,他這邊的想法剛一露頭,夜幽宸就一口否認了。
「仇嘛,還是要報的,只不過……」夜幽宸腦海中忽然冒出蘇傾城那張氣急敗壞的臉來,話便只了一半就住了口。
「只不過什麼?」祁柏等了好一會,也沒等來夜幽宸的一句完整的話,他回過頭,就見夜幽宸正躺在床上旁若無蓉傻笑,一旁的無名則滿臉無奈地看着房頂發呆。
祁柏眼角直抽抽,他這徒弟不笑歸不笑,一笑起來,真傻!他這做師父的都覺得有些難為情。
祁柏這樣想着,便走上前去輕咳了兩聲以示提醒。
聽到咳嗽聲的夜幽宸回頭,對着祁柏扯了扯嘴角「只不過,徒兒想在大仇得報的同時,努力讓自己活下來而已。」
夜幽宸臉上的笑意未消,他不敢奢求老爺能讓他跟悠悠白頭偕老,只希望老爺能多給他幾年的時間,讓他能多陪悠悠幾年而已。
「只要你不再一門心思地想着要跟人同歸於盡,那這事兒就好辦了。」祁柏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他用腳踢了踢杵在床邊的無名,「無影呢?怎麼還沒回來?吩咐他辦個事怎麼這麼難?」
「祁老莫氣,無影哥哥許是遇上什麼難事兒了,應該也快了。」無名往床尾那頭躲了躲,笑着對祁柏道。
「師父讓無影去幹什麼了?」夜幽宸問道,他昏迷的這幾日,似乎錯過了一些事情。
「也沒什麼,就是讓他召集你那些人過來而已。」祁柏道,「今時不同往日,你如今內力受制,身子又虛,你帶來的那些人不能再遠遠跟着了,得讓他們近身保護。」
「師父,徒兒這次出門帶的人本就不多,若是都過來,那……傾城那邊呢?」夜幽宸微微皺眉,他對着無名招了招手,示意無名將自己攙扶着坐起來。
無名心地看了一眼祁柏,見祁柏並未拒絕,便走上前去將夜幽宸扶坐了起來,又在他身後塞了一個軟靠。
「嘖嘖,你這子,那丫頭的名字倒是叫得挺順溜!」祁柏伸手捋了捋鬍鬚,並未回答夜幽宸的話。
夜幽宸的俊臉一黑,「師父,徒兒跟您正經事呢!」
「為師的也是正經事啊!」祁柏笑得滿臉褶子,「看那丫頭怒氣沖沖的樣子,是……都知道了?」
夜幽宸點點頭,臉上是一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徒兒已經跟她了,她確實是有些氣惱。」
「哄女饒事,你去問這子!」祁柏又踢了無名一腳,「讓他告訴你,別管是話本子上的還是從別人那裏學來的,只要管用就成。」
無名摸着腦袋「嘿嘿」了兩聲,「祁老謬讚了,只要王爺需要,無名必定竭盡所能,幫助王爺把王妃娘娘哄高興了!」
「師父,不止是她,徒兒也已經都知道了……」對於無名的調笑,夜幽宸並未生氣,反而還笑了笑,眼底一閃而過的柔情差點晃瞎了祁柏和無名的眼睛。
「知道什麼了?」祁柏疑惑地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何敢不聽為師的勸告竟然敢啟用血咒呢!你是真心看上這丫頭了?終於能夠徹底放下過去了?」
對於他這個徒兒之前的心結,沒有人知道得比他更清楚了,那個叫悠悠的女子,一直是阿宸心中的一根刺,也是間接影響他跟他母妃母子感情的導火索。
「師父,等處理完祁山的水患,徒兒想回京城。」夜幽宸答非所問。
祁柏和無名皆是一愣,祁柏問道「這是為何?你不打算回梓州了?你不是要活着報仇而不是同歸於盡嗎?為何話音剛落又要回去了?」
夜幽宸笑了笑「師父您誤會了,徒兒回去並非是要跟敵人同歸於盡的,徒兒回去是想確認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祁柏問道。
「是一件……關於悠悠的事情……」夜幽宸微微一笑,這麼些年來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提及悠悠的名字。
祁柏跟無名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