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宸還沒有從「蘇傾城」那幾個字中回過神來,便見祁柏神色凝重地盯着自己,慌忙調整了一下思緒,正色道「師父,您又忘了您現在是在東禹,自然是東禹的相府,丞相蘇硯,他的嫡長女,便是蘇傾城,大概也就是今日您見到的那名女子吧。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夜幽宸皺了皺眉頭,這個女人,膽子不小嘛自己幾斤幾兩都不清楚嗎竟然連師父的攝魂鞭也敢收,她就不怕那攝魂鞭將她自己的魂魄給攝了去
夜幽宸眼神微閃,心裏盤算了許久,終於打算抽空再去相府一趟,順便,也跟她商量幾件事情。
蘇傾城啊蘇傾城,他原本正千方百計地想着辦法阻止師父跟她見面,免得師父發現她的血可以入藥的秘密,她可倒好,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跟師父談起交易來了
「師父師兄你們兩個這都是怎麼了怎麼一個相府,就讓你們二人都嚴肅起來了想什麼呢你們飯菜都涼了」蝶衣的聲音將各懷心思的夜幽宸和祁柏從各自的思緒里拉了回來。
祁柏將手裏的筷子重重地放下來,猛的從桌子上站了起來,「怪不得,怪不得那丫頭會有梨花釀」
他說了一句別人聽不懂的話,抬步就要往外走。
「師父,您要去哪裏」夜幽宸敏感地覺出了祁柏的情緒有些激動,他慌忙轉動輪椅擋在了祁柏的面前,與此同時,他隔空對着幾米開外的那扇廳堂的大門揮了揮手,那兩扇門就像是被人推着似的,猛地一下關緊了。
關緊房門之後,夜幽宸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師父,您方才提到了相府,您可是要到相府去」
「不錯我就是要去相府走上一遭,去會一會蘇硯那小子」祁柏的臉色變得有些冷。
「好啊,」夜幽宸點點頭笑道「只要是師父說出理由,徒兒便讓您去,不僅如此,徒兒也會陪着您去」
「老夫想去哪裏,難不成還要經過你的同意不成」就算是對着夜幽宸,祁柏的臉色也並不好看。
蝶衣終於覺察出了不對,她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輕輕拉了拉祁柏的胳膊「師父,您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哪有什麼心事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陳年舊事,替一位故人感到不值罷了」祁柏長吁了一口氣,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猛的灌了一杯酒。
「故人能成為師父故人的人,恐怕不多吧。」蝶衣跟夜幽宸使了個眼色,開始沒話找話說。
「說是故人,其實也就是個忘年交而已,她就算如今活着,也不過才三十出頭而已。」祁柏嘆了一口氣說道,然後又擺擺手「算了算了,人死如燈滅,我跟你們這些小輩提這些做什麼」
一陣腳步聲在門外響起,夜幽宸一個閃身坐在了輪椅上。
輕輕的敲門聲伴着無名的聲音「王爺,相府的丞相夫人派人送來了一壇酒。」
「拿進來吧」夜幽宸一句話還沒說完,身旁座位上的祁柏就不見了蹤影。
再次回過頭時,夜幽宸只見祁柏手上托着一壇酒,正雙眼冒光地盯着看,而無名,則是滿臉呆滯地托着一個空着的托盤站在門口。
「你是說,送酒的人是蘇硯的夫人」夜幽宸對無名說道,他看了一眼祁柏手上的精製酒罈,這送酒之人,難道不應該是相府的蘇大小姐嗎
無名點點頭說「送酒的人是這麼說的,說的就是丞相夫人。」
夜幽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跟無名擺了擺手。
無名點點頭,悄悄的關門退了出去。
祁柏一把拍開酒罈子上的泥封,然後深深的嗅了嗅罈子裏的酒。
他輕輕閉上眼睛,臉的有些動容「果然是記憶中的味道沒想到快二十年了,老夫竟然還能喝得上那丫頭親手釀的梨花釀就是這酒罈子也太小了些,那丫頭,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小氣了」
祁柏自言自語地輕輕撫摸着眼前桌上的那壇酒,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蝶衣跟夜幽宸對視了一眼,輕聲開口「師父,您心心念念的梨花釀到了,您為何又不喝了這梨花釀里,是不是還有着什麼故事」
祁柏沒有說話,像捧着珍寶似的緩緩倒出了一杯酒,遲疑了片刻,又拿過了夜幽宸和蝶衣面前的杯子淺淺地斟了一點酒。